聲，洛歆低著頭無法看到楚昀的表情，也正因為如此，心下便越漸忐忑。
“好一個陸妃舞！”楚昀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略重，似帶著淡淡的火氣，卻又不那麼明晰，心中正自打鼓，楚昀突然疾步走向她，一把攙著她從地上站起來，“你竟敢威脅朕。”
兩人再次拉近距離，可這一次洛歆感受到的不是尷尬，而是楚昀那雙深幽的眼中隱藏的深深怒火！
他身為九五之尊，自然不曾被人操控威脅過，可她有什麼辦法？那不是她想要的人生，她寧可搏上一搏，更何況，她內心深處覺得楚昀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昏君。
他該是有無上尊嚴，對於不屑自己的女人，他不會強迫，是以她才敢如此一搏。
“陛下，臣女並非威脅陛下，只是陛下身來尊貴，不明白對於凡人而言，最大的快樂是自由無束。”
楚昀握著她肩的手微微一鬆，“你覺得呆在朕身邊，沒有自由？”
洛歆抬首迎視他的眼睛，“陛下覺得有嗎？”
楚昀得到她的回答，神情微變，那雙深幽的眼中飛快劃過一抹讓她來不及辨認的情緒。握著她雙肩的手緩緩垂下，楚昀再沒說話，轉過身，緩緩朝門外走去。
他的背影依舊頎長而美好，可此時此刻，洛歆彷彿看到了一抹不該存於他身上的孤獨和憂傷。
一直以來各種疑問浮上心頭。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楚昀，他眼中也曾閃過一道讓他摸不清的情緒。她對楚昀瞭解不多，相信楚昀對她也不太瞭解，可為何三兩次見面之下便封了自己為婉妃？
若是本性，為何拒絕了其他丘離老臣的愛女？他們中也不乏容貌出眾之輩。可他只接納了柔嘉公主和宰相之女顏姝。
前兩人身份重要，身為上位者籠絡人心，最好的辦法便是娶了他們的女兒，可她呢？她只是一個兵部侍郎的女兒，全然沒重要到要籠絡的地步，最為關鍵的問題是，陸淳正從始至終都未向楚昀提過要把自己獻給他。
這一團團的疑惑像一根根交錯著的線頭，總是在揭開一個繩結時，才發現結頭一個接一個，真相始終隔著層層迷霧。
顏姝帶著自己的貼身婢女走出永慶宮後，身後的侍女突然開口說道：“小姐，奴婢觀這位陸小姐，似乎對陛下並未上心，我們是否應該把注意力放到柔貴妃身上？畢竟這位才受封便與那寵冠六宮的柳貴妃相當了，假以時日，定能坐上皇貴妃甚至皇后的位置。”
緩下腳步，顏姝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那柔嘉的心思還沉浸在亡國之痛裡，目前對陛下只有恨，哪怕日後愛上了陛下，你認為憑你小姐我還鬥不贏一個頭腦如此簡單的蠢女人？倒是那陸妃舞，我覺得很不簡單，連我都摸不到她的真實想法。”
那婢女微動了動眉頭，“剛剛小姐提及陛下的時候，奴婢有仔細觀她的神情，她似乎連一絲一毫的欣喜都沒有，完全不同於其他王族貴女，一說到陛下，便雙眼冒光。”
顏姝眼神微閃，伸手摺掉了一隻乾枯的樹枝，捏在手中，“你怎麼知道她不知裝的，正因為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女人都會對陛下動心，為何她偏偏不動心，你不覺得奇怪嗎？”
那婢女皺著眉頭想了一陣，才開口道：“小姐這樣一說，奴婢也覺得有些不對，可若她真是心機深沉，擅於隱藏，那麼她就會是小姐最大的絆腳石了。”
顏姝微眯了眼睛，冷笑一聲，“我不會給她這個機會，”說著，手裡的樹枝被她一掰為二，扔到地上；“陛下的不日便會遷到丘離，我必須在這段時間讓陛下注意到我，並放不下我，否則，待女人一多，陛下的心就越發不好掌控了。”
“小姐說的是……可如今經歷刺客事件，皇宮守衛森嚴，小姐兩日後才得入宮，就怕到時候太過倉促。”
漂亮的鳳眼微微一彎，顏姝笑著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是三人裡最早獲得陛下寵幸的，只要我獲了寵，那陸妃舞和柔嘉便休要妄想再輕易接近陛下。”
顏姝說到這裡，聲音略略一沉，“只是我還擔心一件事情，上次筵席之上，我見陛下與陸妃舞似乎相識在先，便趁刺客來襲，把陸妃舞推出去擋劍，一來是想試探下陸妃舞與陛下是否真相識，二來若是她真葬身劍下，也免了日後再花心思對付，可令我意外的是，那刺客首領似乎也認識陸妃舞，還為她擋開了同夥的劍，我現在擔心兩件事，其一是陸妃舞知道那日是我推了她，已經時刻防備著我了，是以今日才無法探聽虛實，那樣的話，日後對付起她來，便事倍功半了，其二，我還擔心那些刺客真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