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作,心口火熱的裂開,好像湧出了無數的火舌一樣,瞬間將她全身燃燒,然後,她全身浸在漫天的大火之中,痛,很痛,可是更難受的,是心口那宛若蟲蟻咬噬一樣的痛癢。
雲琴雲棋擔憂的看著自己主子滿頭大汗,卻咬著嘴唇強忍著的樣子,著急的走來走去卻沒有一點辦法。
他們主子說,今夜,他們不用顧著她,他們只要守好曳雲殿就好,除了天顏,進來的男人,都得死。
他們主子還說,烈陽丹已經毀了,今晚,除非是天顏,她寧願死。
他們主子更說,若是天顏真的狠心至此,她真的死了,請告訴天顏,她願意為她的愛陪葬。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啊?”雲棋開始焦躁起來,看著這樣的主子,他們慌亂,他們毫無主意,枉他們被天下人稱為“醫毒雙聖”,卻連他們最在乎的主子的毒都解不了,什麼“醫毒雙聖”,根本就是狗屁。
雲琴雖然沒有焦慮,可是臉色卻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他望著床上蜷縮成一團,滿頭大汗的主子,雙手緊握成拳,他也不信,天顏公子真的會眼睜睜看著他們主子死。
“雲棋,你去準備一桶涼水,越涼越好”,天顏公子沒來,或許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涼水可以暫時緩解主子身上的痛。
雲棋點頭急速跑走,可是房內的雲琴卻仍舊擔憂不已。
這樣極致的媚毒,根本不是涼水能控制的,涼水或許能緩解主子一時的痛楚,可是若沒有天顏公子,主子早晚……會爆體而亡。
“誰?”雲琴突然爆吼一聲,雙眼立時冷厲的朝著窗戶方向看去。
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夜空下,又以極快的速度從窗戶跳了進來,身姿迅速,在雲琴還來不及出手之際,他已經穩穩的站在了房內,滄瀾的面前。
天底下能讓雲琴如此遲鈍的人,只有天下第一高手,公子無痕水冥寒。
“你來幹什麼?”雲琴仍舊防備不已,雙眼充滿了戒備。
水冥寒不語,垂眸看著在床上難受的大汗淋漓的滄瀾,冷漠的雙眼閃現著受傷和心疼。
“他……真的值得讓你如此?”他輕問,俊顏之上染了悲慼。
黑衣之中的雙拳緊緊握起,極力的忍耐著自己的痛楚和心上,這個時候,他不該跟她計較太多,她若死了,計較這些還有什麼用。
滄瀾勉強的抬眼看眼水冥寒,然後便疲憊的閉上,她很累,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抵擋媚毒上面,她沒有過多的力氣去想什麼,去爭辯什麼,去計較什麼,如今她腦海中只殘留著一絲的力氣,那就是想念,想念天顏。
苦澀爬上剛毅的面龐,水冥寒幽幽的再次說道:“你真的已經在乎他至此了嗎?”
問了,只是自取其辱罷了,可是卻又忍不住問了出來,明明知道答案,他就是忍不住問。
她已經,在乎他至此了。
寧願用自己做賭注,寧願死了,也不願再讓別的男人觸碰,寧願賭錯了,她也要等,等著那個不知道會不會來的人,而他,明明站在她眼前,明明她已經毒火攻心,她就是能忍住這極致的媚毒,不讓他幫她解毒。
滄瀾沒有再次睜開眼,身上急劇起伏著忍得極為困難,若不是那粗重的呼吸聲,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她已經去了,可是偏偏就是那粗重的呼吸和滿身被梵燒的血紅肌膚,讓她痛不欲生。
“雲……琴,殺了……他……”她說過,今夜除了天顏,其餘人一律殺無赦。
水冥寒身子猛地一僵,臉上的苦澀和痛楚更甚了。雲琴卻在猶豫著要不要出手,或許如今水冥寒是救主子唯一的法子了。
再過不久,媚毒發作到極盛時刻,主子會失去意識,被媚毒的慾火所支配,倒時候,她已經分不清誰是誰,或許那時候讓水冥寒……
“殺……”滄瀾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主子……”雲琴依舊沒動,他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或許明日主子醒來的時候,會殺了他,可是他也必須這麼做。
可是,水冥寒沒有讓他這麼做的機會,冷漠的俊顏被痛楚佔據了所有,挺拔凜然的身姿多了幾分淒涼,“不用麻煩,我馬上走”,說完,轉身,走的步伐踉蹌,走的哀慼悲涼。
“水……”雲琴的話來不及出口,房內已經沒有了水冥寒的身影。
夜,越來越長,月,越來越圓,清冷的寒光透著寒徹月光,讓一夜,兩座宮殿,三個人,傷盡了情。
傾顏殿內,那道碩長的影子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