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步走到廚房,不禁啞然失笑:新月畢竟是個男人,而且是一輩子估計都沒什麼機會進廚房的男人。
廚房乾淨得簡直讓人砸舌,除了一個灶,一口鍋,一個米缸和牆壁上象徵式掛著的一把大蔥和一串大蒜,幾乎是空無一物了。
連最基本的菜刀、沾板都沒有,真是不知道要如何開伙了。
我正在犯愁,一雙手卻從身後將抱住。我也不怕,因為明知道必是新月。
“沒聽說過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你這裡什麼都沒有卻唯獨有一缸米,倒叫我一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說不出口了。”
“我有秀色可餐,旁的倒也無所謂了。”
新月在我身後將我環抱著,這是他習慣擁著我的姿勢。我半仰起頭依在他的左邊的肩膀上,微微側著臉凝著他的右側問:“上好藥了?讓我看看。”
“我的身體,成親之日可以讓你看夠。若你現在想看也並無不可,只是——你要先嫁給我。”新月故意將話說得曖昧至極,讓我明知道他是刻意隱瞞我他的傷勢卻仍不由得心中一悸,低下頭來。
“沒有旁的可吃,那隻能煮一鍋清粥給你了。清淡一些,也正合傷者食用。”
我叉開了話題,略帶著逃跑的意味掙脫了新月的懷抱,低著頭快步的出了廚房,在梅林邊提起小半桶水來。
許久沒鍛鍊的身體的原因吧,想我在現代時每天搬的檔案都比這桶水要重得多,那時擠電梯,趕公車,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兒。現在提著這小半桶的水,竟搖搖晃晃的舉步維艱。
歸宿:幸福的意義
許久沒鍛鍊的身體的原因吧,想我在現代時每天搬的檔案都比這桶水要重得多,那時擠電梯,趕公車,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兒。現在提著這小半桶的水,竟搖搖晃晃的舉步維艱。
“把你接過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做這種粗活。”新月不知是何時出來的,我從才河邊向回走了沒有五步,新月已經一把提過我手中的水桶。
“你的傷……”
我在新月的身後提著裙襬一邊追著新月的步伐一邊大喊著,而新月只是回頭對我抱以一個安心的微笑。
那微笑滲透眼眸,從心底瀰漫至唇角,詮釋著幸福的意義。
那一瞬間,我微微愣住。只沉溺在新月眼裡的幸福之中,才終於明白為何我的前身致死仍無法釋懷——新月的愛純如玉,沒有一絲雜質;新月的愛重如山,任天地變色而絕不動搖;新月的愛柔如水,細流嬋娟滲透著每一處細微末節。我想,普天之下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抵擋得住這樣的他罷。
一番周折,總算是熬出了一鍋質地實在不怎麼樣的白粥。
新月畢竟從未進過廚房,任他在沙場如何天下無敵,拿起鍋鏟也一樣是有心無力。而我,雖本不是養尊處優的小姐,卻也是第一次用這種原始的炊具,難免的笨手笨腳。
我和新月看了看這一鍋似粥非粥似飯又非飯的米糊相視一笑,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笑了好一陣子,才收斂了笑意。我從頭上拔下了兩根髮簪,用水洗淨後遞給了新月,讓他當筷子使。
新月接過我的髮簪笑言道:“原來這東西還有如此妙用。”
“將就吧。”
其實,一鍋沒有任何佐料也沒有配菜的粥能有多好吃呢?新月一個身在高位萬千寵愛的王爺能把這粥吃得津津有味,咽的不過是一份心意罷了。
我只是凝著新月的吃想痴痴的笑著,偶而伸手去幫他擦拭唇角上的米粒,心中暗暗想著,這炊事以後必是要學的,總不能讓新月總是吃這樣的東西。
歸宿:我們成親吧
轉眼一個月,不知不覺中已經度過了。
初夏的時節,木槿已經萌芽,早晚還是很涼卻不再有徹骨的寒冷了。
我依在新月的懷中坐看行雲流水,細數花影,日子過得到也愜意。至於新月的傷,也虧得他身體底子好,已經並無太礙了。
“錦兒,我們成親吧。”
新月悠悠的開口,吐出了一句千斤重的話來。
我微微一愣,甚至不敢回頭,只凝固在了原處。
相守相依,我尚可掩耳盜鈴的自欺欺人,強迫自己忘記已非完碧之身這件事情。可若是成婚……
新月看出我的猶豫,也明白我的掙扎,於是收了收懷抱將我擁得更緊,甚至不留一絲的空隙:
“沒有三書六禮,沒有大紅花轎,沒有媒妁之言。
只有我一片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