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致,只除了……如今倒開始知道處理家事了,聽老吳說處理的還不錯。
他索性招來小吳管事,吩咐他將相府所有產業的帳薄子都搬到錦梧院裡去,以後這些事情全交給她打理,但凡有不懂之處,倒可以來問問他。
這次換柳明月瞪著相爺了,一雙妙目瞪的溜圓,滿眼的不可置信:“阿爹這是想累死我啊?你可只有我一個閨女啊……”這些事情,她哪裡管過?
鮮少敢被人質疑的相國大人在自家閨女光潔如玉的腦門上彈了一下:“若是阿爹手下官員敢如此推脫,早被貶官撤職了。”
柳明月抱著一堆帳冊怏怏而回,身後跟著的丫環們與小吳管事帶著的小廝們皆抱著帳冊尾隨在後。
改日她去羅家,見到被羅大夫人拘在家裡學管家的羅瑞婷,頓時找到了知音。
羅瑞婷比之柳明月,更是痛苦百倍。她從小便不愛讀書習字,此刻卻要對著家中陳年舊帳學習,看的一個腦袋兩個大,數次向羅大夫人抗議,賀家人口簡單,家業比之羅家數代將門積累起來的財富,根本不值一提,何必要學這些東西?
羅延軍貴為二品武將,羅大夫人也有二品誥命在身,偏羅老爺子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將孫女低嫁,賀紹思如今還只是個八品武官,其父也才只有五品,她心中本來便不甚滿意這門親事,便事事想著要壓賀家一頭,不獨是嫁妝,更有規矩禮儀,及羅瑞婷的管家才幹,定然要教賀太太高看一眼。
她這點心思,羅瑞婷哪裡知道?
倒是柳明月如今身份不比往常,已作人婦,來了必然要向羅大夫人請安。請安完畢,聽得羅瑞婷大吐苦水,羅大夫人板起臉來教訓她:“阿孃難道會害你不成?還不都是為了你好?”又唉聲嘆氣,言語之間對這門親事頗有微詞。
對於羅瑞婷來說,賀紹思只是一位熟悉的師兄,性情開朗,人又生的樣貌堂堂,不能嫁得薛寒雲,嫁了別人也無區別,嫁個熟悉的人,總是心安些,她又是個直腸直肚的,完全聽不出自家阿孃對賀家門第低微略有不滿。
但柳明月卻不同,她如今管家,又曾得萬氏教導,還有聞媽媽畢媽媽這樣世情閱盡的婆子從旁引導,聽話聽音,當下抿嘴一笑:“師母多慮了。賀師兄為人謙和仁厚,兩位賀家妹妹又與師姐極為合的來,想來賀太太定然是位明理的長輩,才能教出來這樣的子女,師姐嫁過去,將來的日子定然過的快活。師父官居二品,按說師姐若是要嫁高門,便是宮妃王妃都夠格了,只是……阿翁自有他的考量,就算當初楚王不曾有納妃的信兒傳出來,想來阿翁替師姐擇婿,定然也是低嫁……”
羅大夫人從前見柳明月一團孩子氣,這才有半年光景,自她去了江北至回來成親,還未曾細細端詳過她,如今聽得她說出這些話來,再細細瞧她神情,哪裡還是舊日稚氣的小丫頭?分明已變做了個聰慧的小婦人。
她本就不傻,只是愛女心切,一葉障目,想著讓女兒嫁好,聽得柳明月這委婉勸告,思及家公羅老將軍,從來運籌帷幄,算無中遺策,便是再有幾分不滿,也暫時按下不提。
過後她與羅行之談起柳明月此語,倒是羅行之久在外行走,又受羅老爺子多年薰陶,反過來點醒其母:“阿孃不知,不管是小妹,還是我與阿兄的婚事,阿翁恐怕都不會與高門結親。阿孃在外瞧著,哪家的姑娘性子開朗些的,門戶不必過高,其母定要明理的,便可為我定下來。如今阿爹與二叔三叔在外皆掌兵,鎮守一方,若是我們家再與高門結親,恐惹的聖上忌諱,引來禍患……”
羅大夫人大驚之下細想,果然正是此理,至此待賀家倒多了幾分誠意,少了幾分挑剔之心。便是前替羅瑞婷準備的嫁妝,也將貴重的壓在箱底,雖疼女兒,到底不準備張揚,再壓賀家一頭。
羅瑞婷並不知其母心中如何想。
她這幾日閒的發慌,邀了一眾閨中姐妹去鳳鳴山進香。說是進香,不過是尋個名頭去散散心。先在鳳鳴山玉佛寺下面的羅家別業裡住一晚,此日一早再上山進香。
羅大夫人經柳明月與羅行之的勸導,遂對女兒也寬泛了起來,不再禁著她棍棒刀槍,也不肯再逼著她看帳本,只閒時讓她做些針線活兒,練練大字,祛祛燥氣。
羅瑞婷這次邀的還是舊日姐妹,只多了一個溫毓欣。
容慧與賀家姐妹及溫毓欣皆在閨中,也算得自由身,柳明月雖嫁,到底相國府由得她作主,一早便帶了夏惠春鳳倆丫環,及聞媽媽出門,反是米妍接了貼子,還要徵得婆母同意。
她這位婆母,從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