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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此間的女子,皆因當年公爹薛良守城,城破才受辱,如今活的生不如死,若教她知道了自己是薛家兒媳,瞧著她方才罵人的勢頭,萬一暴怒,如何是好?
但不及阻止,秋果已道:“我家將軍正是薛老將軍的幼子,奶奶是柳相國獨女,我就不信在這白瓦關請不來個大夫?!”
“秋果!”柳明月厲喝一聲,原以為也許會遭這婦人的破口大罵,但她卻動也不動,形如雕塑一般,彷彿略動一動,整個人便都要碎了。
房內太暗,因此無人瞧得見,她緊握著柺杖的雙手已是在輕輕顫抖,雙眸死死大睜,直直盯著那處脫落的泥皮,似要將牆壁穿出個洞來,眼眶之內蓄滿了淚,良久,才終於平息了下來,將視線轉了過來,打量那靜靜坐在木墩上的女子。
這位薛夫人年紀約十五六歲,端妍明麗,如珠如玉,彷彿從雲端落下的美人,一雙眸子靈透純澈,望之坦蕩從容,哪怕坐在這樣黑暗的小房子裡,亦能映得滿室生輝,愈發襯出了她的不堪。
她伸出佈滿疤痕的手指,捂住了雙眸,彷彿這樣的光芒刺傷了她的眼睛,含含糊糊的聲音從她緊捂著的嘴裡透了出來:“夫人貴足踏賤地,恐薛將軍聽到不喜,還是儘早迴轉罷。”
柳明月現已能確定,這婦人對薛家並無恨意,便渾不在意:“我家將軍心腸最好了,必不會見死不救的!”
提起薛將軍,她的聲音好像塗了蜜。
婦人心道:他們夫妻必定是十分恩愛和美的罷!
少頃,金鈴請了本城最有名的餘大夫前來。
那餘大夫進了門,蹙著眉上前與柳明月及花氏陳氏打招呼,萬分不理解這三位夫人閒的無聊,竟然跑到這種地方來大施善心。但又不敢質疑,只上前與那婦人把脈,又開了方子,被金鈴接了過來,順手遞了給那小兒。
“此後還要勞煩餘大夫多出診幾趟,務求將這位大姐治好。至於診金,每月到了月底到薛宅來結算即可。”
見是將軍夫人親自發話,那餘大夫再無話說,揹著藥箱徑自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兩章合起來一萬……是補昨天的,淚目!
明天再戰,戰多少不知道,寫多少算多少,要是我說再努力戰一萬,不知道會不會被扁死……
其實昨天坐車了,早晨忙到中午,坐車從孃家回來……好累……於是一萬成了泡影……
PS:一個人的內心經過現實的淬練,是真的會強大起來的。強大的內心是無懼的!
明月MM會被現實逐漸淬練成內心強大的妹紙!
最後,友情推薦我最近追著的一本輕鬆向的文:貓鼠相愛相殺的故事
☆、89網獨發
第八十六
沒多久;柳明月遣回家去拿銀子的小廝帶了府中人來,購得食物,挨戶派發。
小兒已拿著藥方去了街上抓了藥回來,跑的滿頭大汗,立在門口;見得她們一行人要走;巴巴跟在她身後,低垂著頭;“夫人……我今日就去府衙認罪;可否讓我給阿孃把藥熬好了?”
柳明月見得那婦人沉默著送了出來,含笑伸手摸了摸小兒的腦袋:“這一次我先記著,若有下次,我先送了你進府衙;再替你娘治病。”
那小兒聞言,雙目頓時大亮,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來,滿含感激:“我就知道夫人是好人!”
“那我就好人做到底。”柳明月一笑,伸手跟秋果要了五百大錢,塞到了他手裡,“給你娘與你買些吃的。”
小兒捧著五百錢,有些不知所措。他長這麼大都未曾拿過這麼多錢,頗為忐忑的轉頭去瞧那婦人,那婦人喝道:“還不謝謝夫人!”
這是同意他拿這錢了?!
小兒笑著連連道謝。
這樣單純的感激,燦爛的笑容,引的柳明月也不禁笑了起來,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以後若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可到薛將軍府上來找我。”
可能是長年忍飢挨餓的原因,他的個子並不高,面黃飢瘦,沉默著的時候讓人覺得他的沉默比之成年人的沉默更加悲哀,但這一笑之下,卻又有了小孩子的天真爛漫。
回程的路上,花氏,陳氏與柳明月同坐一輛馬車。
柳明月掀起車簾來,瞧著那小兒站在巷子口,小小的身影一直盯著馬車,心中沉重,轉頭對花氏與陳氏道:“這些人,平日以何為生?從來沒有人管過嗎?”
花氏比之陳氏明顯話多一些,但對這些人平日的生活也不甚關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