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彥昭似乎真不知道這件事,“相爺如何得知?”
“我那不肖逆子永兒與公主府上的小霸王謝弘常在一處玩耍,前些日子謝弘醉酒,提起姓薛的曾要他照顧蜀王世子……若無深厚的交情,他如何會管到一個世子頭上去?”
蜀王世子從宮內無故失蹤,近日成了司馬策的心頭陰影。為了尋找司馬瑜,內侍差點將太液池抽乾,只在池底撈起來年深日久的宮女骸骨兩副,哪裡有蜀王世子的蹤影?
定彥昭有幾分醒悟:“難道……蜀王世子失蹤,竟然跟薛寒雲有關?”錦衣衛耳聽六路眼觀八方,乃是承宗帝撒在朝野的耳目,凡事總要多看多思多留意。
溫世友輕笑:“無論有關無關,一總推到他身上總是沒錯的!”
事實的真相有時候總與旁人的猜測有著驚人的吻合。
司馬瑜此刻正扮成了薛寒雲的親兵,跟隨在他身側,立於兩軍陣前。全然不知承宗帝聽了定彥昭的提議,詳細搜查了寢殿,竟然在偏殿司馬瑜曾經睡過的床下搜出密道來。
司馬策做夢都未曾想到過,自己的寢宮下面連著一條四通八達的密道。
若非定彥昭猜測,又親自帶了錦衣衛細心搜查,他說不定會在睡夢中被某個反王從密道里進來,篡了帝位丟了性命……
每想及此,他便氣的五臟都要挪了位……暴跳如雷。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半章,寫出來就更上來……
☆、102
第九十九章
肅王見得小夫妻這模樣;似乎覺得分外有趣;吩咐旁邊兵勇:“告訴那位薛將軍,只要他歸順了本王;本王是很願意他們小夫妻團聚的。”
那兵勇嗓門洪亮;當著三軍將士;將肅王之意傳達。
城下大軍頓時騷動不已。
主帥若歸降;他們這些兵勇該何去何從?
司馬瑜一聽這話便笑了:“肅王叔打的好算盤!”
薛寒雲雖焦急,到底強制平靜了下來;只讓兵勇喊話: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給他三日時間!
蕭王聞此,轉頭笑眯眯道:“世侄女,你這小女婿倒是挺知情識趣。聽說他父母雙亡;家中再無親人,果然被你父女拿捏的死死,恐怕不敢不救你吧?”
柳明月心知,外面的人恐怕都覺得薛寒雲升職乃是靠了裙帶關係,若非有柳相提攜,哪得今日的薛寒雲?
但哪有人知道,薛寒雲自小的辛苦付出,比之旁人要多出許多倍,只因為他娶了自己,便被全盤否定……多悲哀!
而薛寒雲身後,有著數萬三軍將士,而這數萬將士的家眷皆在朝中,就算他有心去救妻子,也要顧忌眾將士,以及……如今尚在朝中的柳相。
若承宗帝知道他有反意,豈不是將柳相陷入危境之中?
如果一定要薛寒雲在妻子與岳父之間做出選擇,柳明月寧肯他保全柳相,而非自己。
“我希望他不要歸順王爺!”柳明月說完之後,便從垛口走開,向著城下而去。
肅王雙目微眯,問一旁註視著她飄然而去的曼妙身姿的司馬恪:“她難道不怕死嗎?”
司馬恪到底被承宗帝在京中扣押了數年,京中傳聞也灌了不少在耳裡,此刻露出個若有所思的微笑:“聽說柳相愛女重逾性命,想來,這位相國府小姐愛其父也重逾性命,所以才想著保全柳相吧?”
父子親情,在他眼裡不啻笑話。
肅王府雖然只有他這一個世子,可是庶子卻有十幾個,最為得寵的也並非是他,而是肅王最愛的側妃的長子司馬塬,若非他是唯一的嫡子,又費盡了心機討肅王的歡喜,如何能坐到世子之位?
他敢打包票,他若不曾從京師逃回來,死在了承宗帝手裡,父王一定高高興興把司馬塬立為世子,然後……打著為嫡子報仇的旗號,一路打到京師去,最好能奪下那位子。
這一點,他毫不懷疑。
因此,柳明月這無異於自尋死路的行為,在他眼裡瞧著,委實新奇。
殊不知城下營裡,薛寒雲苦思良策,只覺萬難兩全,心中油煎火燎。
羅行之見他為難,便從旁相勸:“薛師弟,歷來武將忠心為國,就算是你與小師妹情比金堅,但這種情況下,也應以大局為重!”
聽得這話,反將薛寒雲心裡話激了出來:“武將忠心為國,並非忠於某一個帝王,而是以保家衛國為已任,以安民護民,愛護百姓為要務,如今皇族內鬥,他們內裡爭權逐利,於國於民全無益處,卻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