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哼,你以為我想啊,我堂堂朝暮公子居然淪落到給個女人除襪……”他一臉憤憤,“要不是想著你這腳不上藥明天就要我揹著你走,我才不幹呢!”
“朝暮公子?”
“哦,朋友送的雅號。”他口上說著,手上一直不停,輕輕除下了襪子。“若是像你那手法,你腳非蛻下層皮不可!”
我的腳現在的模樣我都不好意思,他卻沒做什麼反應,小心的把另一腳的裹襪也除了下來。
“你腳都成這樣了……你可以走慢點啊。”他說著,邊倒清水幫我清理。
水倒在流膿的腳上一陣刺痛,我忙擋開他的手說:“我自己來,你幫我倒水吧。”
他依言,細細的水柱流到我的腳上。
“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吧。”
“恩。”我敷衍著,不想多說,叫我說細節絕對會有紕漏的。
“那,”他看著我,好看的眼直放光,“我這來回取的水全都孝敬你了,總有的謝吧。”
“恩,”我點點頭,“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
“哎呀,你莫不是真要送個河川給我!”他邊倒水邊說,俊臉上滿是笑意。
“哦,那你要我如何謝你。”
“這來回路途遙遠,我不顧疲憊取來這沉甸甸的水來,又全部用於你身上,且還不說我還一口都沒喝呢……”他說的滔滔不絕,都是這水取的如何不易,他又如何辛苦,最後,他下結論,“總值個兩百兩吧?”
“啊?!”我實在是累壞了,有點沒反應過來。
“兩百兩,”他比了兩根手指頭,“白花花的銀子。”
“哦!”我反應過來了,原來我剛才沒有聽錯啊!
“啊,你這反應是答應了!”他說,兩條劍眉飛揚,端的是丰神俊朗。
我有點好笑,“你不是有大筆家財嗎!怎麼還這麼喜歡銀子!”
“銀子誰不喜歡,只不過……我們遊走四方很是花錢,總不能坐吃山空不是。”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說到這裡,我的腳也洗完了,有些膿包還在流膿。
他從懷裡摸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傷藥,五百兩。”
我笑著接過來,“果然是劍客呢,隨身帶傷藥。”
他一挑眉:“你家看來真不是一般的有錢,說五百兩你眼睛都不眨一下,早知道該說你一千兩。”
“沒什麼,”我說,“反正都不會給你。”
他嗷嗚一聲,伸手過來搶傷藥。我手快,一把把瓶子裡個藥全倒在腳上。
“啊——”他拿著空瓶子慘叫,“哪用的了這麼多,一點點就可以了的啊!三千兩,你一個子兒都沒想賴帳!”
“小聲點,”我板著臉訓他,“想去暗門當人家板上魚肉嗎!”心裡暗暗好笑。乍一看一個高峻挺拔的人,怎麼得了這樣的性格,你看人家易揚,生的那麼美,性格卻那麼冷定。
烏宗珉的傷藥真的好好用,雖然有股很奇怪的魚腥味但是十分清涼,敷在腳上似乎立刻就沁進去了。我穿好鞋襪,看身旁的人還在抱著那個小瓷瓶痛心,“那個……”我小聲說,聲音裡有點歉然。
“唉……倒也不是這傷藥難得,只是價格不菲。你也不用抱歉,回頭把錢補上就是了。”他嘆了口氣,故做大方的說著,好象我佔了他很大便宜似的。
“我是想說,我可以吃那個野果嗎。”
“可以。”他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惡狠狠的說,“一個一百兩。”
?我這次來的是天主教的東面,暗門主要在南面活動,掐指算算時間,從南面敢到這裡少說也要一個多月,也就是說他們不是聽聞聖女在滂城賑災才趕過來的,他們應該是在我從天山出來不久後就出發了的。這樣看來,天主教有內奸?
其實暗門或者是峻鄴山莊的人想把人插在天主教很容易,資質夠好,又能有個身世清白的證明,最好再有人牽針引線,進年殤的育人院原本也不是什麼難事。育人院裡資質一般的會送去地方五旗;好一點的會留守在山下的五旗,或者是聖明軍;最頂尖的會成為最低等的近天侍者,留駐在天山上。當然,我相信水匕銎賞罰堂肯定能查不少探子出來,天主教肯定也有探子在暗門和峻鄴山莊,只不過易揚從不和我說起而已。
我出門賑災的事只要是天山上的人都會知道的,暗門提前知道也並不稀奇。
想到這裡突然又覺得,此次賑災,來到東面離峻鄴山莊很近自然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