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捏她的手:“還裝,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明白嗎?”
汀蘭不出聲。
“走吧。”我轉了個身。
“去哪兒?”
“去找天師,他要是也願意,姐姐我便替你做個主……”
斜眼看見汀蘭臉紅似火燒,白白的面板,小小的臉蛋,薄薄的嘴唇,眉清目秀的面龐憑空添了五分羞澀更是若人疼愛。月白上衣,深紅束群,衣如其人,簡單清爽。
我提步走著,心裡莫明覺得有點堵。
天寶殿人聲鼎沸,不少貨運的車子進進出出,川流不息。的
我在門口看到了意旗的少旗主樓一蕪,拿著筆,記錄著一車又一車的貨物吞吐。他看見我來,恭身行禮,我也道明來意,他出聲招來一個意旗服飾的人來,抱歉地說:“屬下不敢膳離職守,引人代勞,還望聖女勿怪。”我很不好意思,連聲說無妨。
那人引著我,邊走邊說:“天師此刻成在領人清帳,聖女可以去大帳房稍等片刻,我可以去知會天師來見。”
我點點頭,指著旁邊接踵相隨的車馬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人恭敬地回答:“是要運往光道城的物資兵甲。”
易揚招了附近凡是可以趕到的五旗人馬聚在光道城,原本駐地的物資肯定不夠,但見這一車車盔甲,一車車刀劍,紛紛往外而去,不飲鮮血誓不回。
易揚來前我還在惴惴不安,卻是汀蘭比我更緊張,她拉著我的手,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主子……主子……算了,這個……來日方長……”
我定了定神,微笑道:“沒事的,反正早晚會說的。”
汀蘭都帶了哭腔:“可是我……我不能……我……”
我拍拍她,溫言道:“要不,你先出去等我,等我給你帶好訊息回來?”汀蘭如臨大赦,打了個千,匆匆退了下去。
我看著汀蘭退下去的身影,又出起神來。現在的確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心知肚明又怎麼會如此不識時務?明知不妥卻偏要行之,或許……我只是在給自己找個藉口,找個見到易揚的藉口。易揚絕對不會來找我,即使在天顏殿的外牆一整晚一整晚地站著,他也不願意來找我。
我端著茶盞,看著幾葉碧綠的茶葉浮浮沉沉,搖曳輕擺。
忽然覺得我不過也是這大千世界一抿茶葉,看似突顯,好象卓然,其實也不過是隨波漂流,左右而行。但是若能真如這茶葉一般,無慾無求,灑脫飄逸,卻也就沒有這一番心頭苦,肉中刺。
蹋門而如的聲音讓我定了心神,易揚滌然一片地走了進來。臉色有些白。
我放下茶杯,站了起身。
“這可是送去光道城?”我明知故問,其實只為開啟嚇人的沉悶。的
“是,”易揚眼也不抬一下,“年殤帶的軍最快也要十日才能趕回,而以竣鄴山莊的行軍速度,如果一路攻城而來怕是撐不過十日,所以把一路上所有城池的駐軍都集結在光道城。”
“這樣可能撐過十日?”
“目前有八萬多人,”易揚揉了揉眉角,看起來甚是疲倦,“加上正在趕來的,等竣鄴山莊到了估計能有十萬出頭。”
“可有把握?”
“五旗的人馬遠不如聖明軍彪勇,”易揚說,“守城而言可是撐上十日還是足夠的。”
“那山後呢?”
“後山開闊平坦,本來聖明軍的駐地,”易揚解釋說,“可是卻臨著懸崖,只有從天山腳下饒行而去,只要守得了光道城自當無礙。”
我點點頭,又有些語塞。
沉默片刻,卻聽得易揚問我:“就來過問這些嗎?”
我又開始在肚子裡饒那些話,想問這個又想知道那個,但是無論哪件總覺得現在問不出口,可是到這節骨眼上也說不得臨陣退縮。
我還在打腹稿,打來打去更是不知如何開口,沉吟不語。
對面的玉人又是輕嘆一聲,緩緩地道:“那日鄴永華留後,是想帶你走,可對?”
我沉默一下,點了點頭。
“那你……為何不走?”
我想了想,慢慢地說:“如果你是我,你會走嗎?”
“……就這樣?”
“就這樣!”
易揚垂著眼,不知在思忖什麼。
“追兵……”我小聲提及。
易揚緩過神來,苦笑一下:“已經撤回了……大好的機會……”言語一硬,“下次戰場相見,無論你如何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