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木月隱說:“有人屠門。”
木曉大驚,這一路而去,全是鮮血,柔柔的,黎婆子的,祁大叔的,汪胖子的……“是……是誰?”
“鄴永華。”木月隱不想多說,只是全力奔向中院的假山池。
假山旁,木月隱奮力推開一塊假山石,在假山之中,有摸約一人大小的空隙,只夠一人。
“進去,木曉。”木月隱說,“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自己出來。”
木曉一愣,隨即明白木月隱的打算了。他仰著頭說:“不!”
“進去!”木月隱呵道,他臉上才拆了紗布的傷口因為劇烈跑動而又裂開了,鮮血流下,一張臉十分嚇人。
“不!”木曉更大聲了,“這是我的家!生,我與你們共同抗敵!死,我與你們同穴而眠。爹爹你不可以這麼自私!”
“木曉!快別任性了!進去!”
“任性的是爹爹!這是爹爹的家!更是我的家!”木曉昂著頭,少年的倔強,不是隨便可以勉強的。
“木曉,”木月隱稍微平靜了點,他半彎下來,雙手搭在木曉肩上,他說:“你聽好,來人不是一般的強,爹爹沒有把握到時候可以分心照顧你……”
“不用爹爹照顧!我也練武的!”木曉說。
“木曉,聽我說完。”木月隱說,“我知道你也練武,可是木曉,你剛才也看到了,你連一個普通的嘍嘍都打不贏,讓你對敵,你也只有死而已。以如今來看,恐怕莨菪山再也沒有明天了……”
“我不怕死,要死,大家死在一起……”
“乖木曉,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我怕你死。”
木曉一呆,他分明看見,父親眼裡的淚光。
“木曉,你不能死,你要活下去。知道嗎,代表我繼續活下去……”
“阿月。”木曉眼睛也開始犯紅,“你死了,大家都死了,那我也不會獨活的……”
木月隱呼吸一口氣,不遠處有人在一聲慘呼。
“二……二當家……”木曉面如土色,已經從那一聲慘呼中認出來了。
“聽好,木曉。”木月隱急急地說,他知道,已經沒什麼時間了,“躲進去,如果我能活下來,我會來找你,但你千萬別自己走出來,無論聽到什麼,知道嗎?”
木曉開始落淚,木月隱無視自己寶貝兒子的眼淚繼續道:“如果……我也死了,那麼你更要活下去,哪怕是為了仇恨也要活下去……莨菪山上,你的家人都死了,如果還有你一個人活著,那你就揹負著他們的生命活下去,他們把公正的權利交給你,你要為所有人的生命討個交代。哪怕為了仇恨,無論再艱難,你也要活下去……知道嗎?”
木曉聽著,只是落淚。
“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自己出來,如果我死了,肯定會有人來這裡找到你。答應我,絕對不要自己出來。”
木曉還在哭,不過木月隱沒時間安慰他,他一把把木曉塞進去。
木月隱把我從懷裡掏出來,塞給木曉,道:“如果我沒能回來,拿著這個……給蘇溈。”
木曉看著我,突然抬起滿臉淚痕的臉,堅定的問木月隱:“來人……叫鄴永華?”
木月隱一愣,看著兒子臉上縱橫的淚水和堅韌的表情,溫柔的笑了:“是。”他說,慢慢推回了假山石。
木月隱長呼了口起,拾起了一旁的柳葉刀,向前院奔了過去。
在迴廊,他站住了腳。
鄴永華的孝服也成了血衣,單手的斷月刀上掛滿血絲。而拉著鄴永華衣角的女子,是風夕……
風夕抹著眼淚在說:“莊主……我完成約定了……我可以去看我的兒子了嗎?這麼多年,我都再沒見過我的離鐺了,我想見我兒……”
鄴永華說:“你做的很好。”
風夕大喜道:“那我兒……”
鋒利的刀透過風夕的身子,風夕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鄴永華冷冷道:“不過,你實在沒必要再去看他。”
木月隱看著風夕倒地,沉聲問道:“連她都不放過?”
鄴永華一甩刀上的血,回答:“為她不平嗎?她可是出賣你的人。”
“剛才那三個人呢?”
“死了。”鄴永華說。
木月隱眼睛一瞪,持刀衝了上去。
我被木曉抱在膝間,木曉在微微顫動,他聽到不斷有人的聲音在呼喊,那臨死最後一聲聲慘叫,充滿了絕望,透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