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璇又交代了隨行的人手和行李,才告辭回去。容輝也在書房交代庶務:瀟月主持修路,石萬鑫主持錢莊,其餘的由瀟璇定奪。
嚴良羞羞答答,在一旁不好意思做聲。燕玲聽在耳裡,越發心虛:“夫人怎麼還沒賞藥。”夜晚歇下,聽裡屋折騰了大半夜。翌日蹬車上路,也沒有喝到瀟璇賞的湯藥。事已至此,她願意侍寢。大不了再賺一筆錢,過半生富貴閒散日子。可想到還要給那個傢伙生孩子,心裡就止不住發苦。
容輝騎著高頭大馬,當先領路。嚴良和容雪、燕玲分乘兩輛馬車,悠悠跟在後面。一眾人踏春慢行,一去就是一個多月。
暮春時節,草長鶯飛。七百頃田地被左左右右,翻了個底朝天。南邊種了桑苗、亞麻、綠豆,東南直播下了稻種,東面種了黃米和小麥,東北種了大豆,西南和正北都種了棉花。
田莊管事們紛紛向瀟璇打包票:“今年肯定有收成,雖然不多,品相也不如那些舊田。可只要上了正軌,只會一年比一年好。”又提了許多零碎。瀟璇從善如流,其中就有挖蓄肥大池,每天卯正派人拉上桶車,到鎮上各家收肥。
眾人回時,桑苗已抽出嫩芽,桑農正忙著除草。七驛鎮到蓮山腳下的路剛剛修通,三層夯土上蓋了青石板道,既平整,又直緩。容輝親駕馬車,跑完一遍,恨不得再跑一遍。
瀟璇坐在院中曬太陽,忽聽梅釵說:“二爺和姑奶奶回來了!”心頭歡喜不甚,穿上鞋直迎出去,在大門口看見容輝進來,欣然喊了聲:“相公!”又問:“吃了沒有!”
容輝欣然上前,橫抱了瀟璇起來,笑著說:“看我給你帶的禮物!”說著邁開大步,直入內院。“小別勝新婚!”梅釵等人裝作沒看見,搶著去馬車上搬東西。
燕玲神色一黯,一顆心直落到谷底:“那個傢伙出門第三天就要了自己,之後隔三岔五就要自己一次。本以為他會念點情分,在瀟璇面前抬舉自己兩句,如今他卻沒事人似的……”轉念想到父母兄弟都管了一百頃田莊,日子越過越紅火,心裡不由慘笑。
瀟璇被抱進內室,心頭一熱,臉上不住發燙,忙勸容輝:“你先洗個澡吧!”
容輝跟她耍無賴:“那你給我洗。”說著放下瀟璇,定睛瞧著那雙鳳目,如臨陣挑釁。
瀟璇蹙眉瞪眼,好像在說:“跟姐耍無賴,姐怕你呀!”轉身吩咐梅釵:“倒水沐浴。”
瀟璇穿著中衣,一邊給容輝搓背,一邊聽他講一路經歷:“真是人要倒黴,喝水都塞牙縫。我們準備去客棧投宿,結果突然衝出個撞瓷的地皮,被我教訓了一頓,沒想到他竟是採花賊,往容雪身上撞,是要在她身上撒香粉。結果半夜來了個輕功高手,虜了她跳窗就走。還好咱警覺高,光著腳就追了出去。追到城外才追上,把她搶了回來。”
瀟璇心有餘悸,拍著心口說:“還好你追上了,早知道就該多帶些護衛!”
“我也有些後怕,當晚就把內功和那段玄功全教給她了,還幫她貫通真氣,達成了‘先天境界’。”容輝洋洋得意:“她吃一塹長一智,學得賊快!一個月下來,不但練熟了綿掌,還學會了一百零八路擒拿手法。連我現在想制住他,也不是出手之間的事。”
“你怎麼這樣!”瀟璇瞪眼嗔怪:“你這是拔苗助長,一旦她經絡閉合,以後再想貫通就難了!”
“我也告訴她了,所以她現在練功賊勤快,花的功夫比睡覺還長。”容輝接著說:“這一去‘不是冤家不聚頭’,那個‘熊捉魚’打得居然打著一樣的主意,我能讓他得逞嗎?”
瀟璇心頭一凜,蹙起眉問:“你把他做了?”
“哪能!”容輝哈哈大笑:“我當機立斷,買了一車紙幡紙錢,緊趕慢趕到他前面,然後一路鋪到青蓮山莊。那‘熊捉魚’大罵晦氣,當場就把身上的大紅袍撕了,掉頭就走!”
話沒說完,瀟璇忍不住大笑:“你呀你呀,你可真夠損的。想必熊公子掃淨路途再上門時,那林小姐已被你們迎上車了吧。”
“此刻就在山下!”容輝得意洋洋,忽然站起身來,伸雙手一把提起瀟璇,把她拖進沐桶大笑:“我們來個鴛鴦戲水。”
瀟璇驚呼一聲,羞紅了臉。還沒叱罵,已被寬衣解帶。兩個人從桶裡洗到炕上,又從炕上洗回桶裡。昏天暗地,欲仙欲死。
李蕃寧夫婦聽說兒子女兒回來了,刻意讓杜莎加了菜。待容雪、瀟娟和瀟月沐浴更衣過來,榮輝夫婦還沒有影。又等片刻,正要派杜莎去催,兩個人姍姍來遲。
容輝穿了件寶藍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