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不肯放了那權柄,蕭淑妃倒是越發與她走得近了……”
沒錯,病了也不放權,這才是後宮女子琉璃皺著眉頭,回想著剛才跟武則天見面的點滴:她的確瘦了許多,看著似乎有些蒼白,但眼神卻不大像是精神不濟到理不了事的樣子……萬年宮裡她花了那麼些手段才掌握住的後宮大權,怎麼可能如今便這般輕易放手交還給了皇后?
琉璃剛想再問幾句,楊老夫人卻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見琉璃就笑道,“剛在外面散了一圈,回來就聽說你已經到了,幾日不見,果然氣度不同”
琉璃忙笑著上前見了禮,又噓寒問暖了半日,楊老夫人自是也問了一番,武順娘又把那笑話兒說了一遍,大家笑了一回。琉璃又說到婚後幾日去拜訪了河東公府,楊老夫人倒是細細的問了一遍,笑道,“臨海大長公主是最會保養的,聽說日日羊乳浴面,玉膏敷身,快五十的人了,比順孃的皮子只怕還白嫩些。”
琉璃嘆了口氣,“不是羊乳,是人乳。”
楊老夫人和武順娘臉上不由也露出了驚詫的神色,琉璃接著道,“大長公主用香只用最上等的龍誕香,吃羊只吃最嫩的那四兩,用水都是從蘇州虎丘的石水。河東公府中堂的陳設,別的我也不大認得,掛的似乎是紫綃,地衣比這咸池殿的也半點不差。”
武順娘忍不住搖了搖頭,“都道裴相原先最是富貴的,原來河東公府到今日還有這般排場。”
楊老夫人卻是若有所思,臉上有嘲諷的笑容一閃而沒。琉璃看在眼裡,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說說笑笑間,轉眼到了午時,武順娘拉著琉璃一道用了午飯,琉璃見她們午後都有些睏乏了,便起身告辭,武順娘還要留她,楊老夫人笑道,“你當大娘也是和你一般不管事的?”武順娘只得作罷。
眼見琉璃恭謹的退了出去,楊老夫人便問,“適才我進門之時,你們在說什麼?我見她似乎一臉愁容。”
武順娘回想了半日才道,“不過是說起了皇后又主持了後宮事務之事。”
楊老夫人點頭笑了起來,“倒是個知道輕重的,沒因當了五品的夫人輕狂起來”
武順娘忍不住瞟了她母親一眼,“母親就愛多想,琉璃是什麼人咱們還不知道?難道成了親就不是她了?”
楊老夫人哼了一聲,阿霓的稟報再一次浮上心頭,卻懶得跟這個女兒多說——她難道不知道人心易變?而這個庫狄琉璃,又是有那種命格的李淳風的眼睛真是毒,想那裴守約、蘇定方,果然是因為她翻了身,連媚娘這兩年謀劃的事情也格外順利……早知如此,當時真不該讓她就那樣嫁給了那位裴守約,無論如何也該留在自家和媚娘身邊才是琉璃此時已到了武則天的寢殿,向她行禮辭行,武則天慵然靠在榻上,想了想笑道,“我也不好留你,只是有的事原是我應了你的,雖給人做在了前頭,我也不好就當混忘了,再說,你在萬年宮的那場功勞原也該讓人知曉才是,省的你和裴守約難做人。”
琉璃驚訝的抬起頭來,有些不太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武則天微笑著看了她一眼,“明**自然便明白了。”。。。
第110章 流言蜚語 拔刀相助
眼前迎客的婢子穿著鵝黃衫子,襯得一張小圓臉更是粉粉白白,容貌並不算特別出色,卻透著股伶俐勁兒。
陸瑾娘饒有興致的看了前來迎客的小檀兩眼,這才跟著她走進門內,一路四下打量。待走進屏門時心裡已經有數:若跟姊姊原先住過的那座相比,這座宅子似乎還不到那邊一半大,房屋院牆一色的白牆黑瓦,來往奴僕打扮樣貌也十分尋常,見有客人來,都是恭恭敬敬的低頭站在路邊,跟那座宅子的富貴風流氣象更是全然不同,不由暗暗點頭。
還沒走到正房的堂舍,琉璃已笑著迎了出來。身上只是一身清清爽爽的藕合色衫裙,但嘴角含笑,容顏中更多了一種掩飾不住的光彩。
走到堂舍中坐下時,陸瑾娘便注意到,這堂舍的風格也是幽靜大方,席上設的是藍白兩色的聯珠雙鹿紋夾纈綾褥,垂著的湖色紗帳,牆上一幅橫卷,似乎是歐陽信本的行草,毫無奢華之氣,只是褥下的錦緣牙席,面前的檀香案几,又透露出幾分清貴韻味。
琉璃便問,“你是想喝茶還是酪漿?”
陸瑾娘搖頭,“我喝不慣那茶末子的味兒。”又揚眉笑道,“你竟會煮茶?”
琉璃笑著搖頭,“我不過吃了幾回而已,我有個婢子卻是會煮的。”那位阿燕真是一專多能的人才,那次裴行儉煮茶到一半卻遇到外院有事,她竟接過手來煮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