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靜了下來,棺木店的夥計見到門口的架勢也唬了一跳,正不知如何是好,裴行儉已朗聲道,“這是誰人訂的棺木。”
令氏身子一抖,抬起已滿是黃土和青紫腫塊的臉,認出正是昨日自己滿心歡喜買下的薄皮棺材,不由呆住了。那位棺材鋪負責送貨的夥計見詢問的是裴行儉,忙恭恭敬敬的行禮回道,“稟告長史,這棺木是昨日一位姓令的婦人買下的,說是她的兒子兒媳忤逆不孝,棺木一早便要送到都護府門口來。”
裴行儉點了點頭,“有勞了,放在門口便是。”
昨日裴行儉吩咐令氏去買棺木時,他的話並未有太多人留意到,可此刻這一問一答間,眾人哪裡還不明白——這婦人竟是這樣迫不及待要害死自己的兒子兒媳眼見那黑漆漆的棺木落了下來,把兩個狼狽不堪的人影襯得越發醒目,不知是誰先怒吼了一聲,“打死這對狗男女”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氣的人群便像被點燃了般轟然一聲響應,紛紛往前湧了上來。
裴行儉沉聲喝道,“所有府兵差役,回來關門”
差役與府兵們本來便有些心驚,聽得這一聲,忙不迭的退入門內,咣的一聲關上了大門。沒有了他們的阻擋,憤怒的人潮轉眼便將那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影淹沒,起初還能聽見幾聲尖銳的慘叫,漸漸便只剩一片混亂的喧鬧。
麴崇裕怔怔的看著,眉頭不知不覺一點一點的舒展開來,耳邊卻傳來裴行儉嚴厲的聲音,“你們立刻從後門出去,轉到大道上,兩隊巡迴維持秩序,兩隊從後面驅散人群”
麴崇裕回過神來,昨日起發生的事情頃刻間掠過心頭,剛剛輕鬆些的心頭不由泛上一股寒意,眼見差役與府兵們一路小跑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