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虧得大佛寺的僧人心存慈悲,還想給他們留個臉孔大郎死死的瞪著義照,胸口起伏,突然一躍而起,兩步衝上,一頭頂在義照的胸口。義照猝不及防,往後摔倒在地,孔大郎撲上揮拳要打,旁邊的差役已反應過來,幾個人衝上去便架住了孔大郎,一腳從後面踹在他的膝蓋彎裡,把他按倒在地。那邊義照也爬了起來,臉色青白,按著胸口咳嗽連連。這邊令氏長聲尖叫起來,姜氏看見孔大郎的臉孔被按在塵土裡,也忙叫道,“莫要打他莫要打他”
裴行儉沉聲道,“放他起來,不許他亂動”
差役們聞言才鬆了手,只留下兩人站在孔大郎的左右。孔大郎抹了抹臉上的塵土,依然恨恨的看著義照,只是到底不敢再撲過去。姜氏和令氏此時一個比一個哭得厲害。裴行儉卻默然看著下面的亂象,也不知在想什麼。
麴崇裕走上一步,淡淡的笑道,“這案子真真越發有趣了,不知裴長史該如何了斷?”
裴行儉搖了搖頭,“有悖人倫,莫過於此,何趣之有?”揚聲道,“令氏,你有何可說?”
令氏慢慢止住了哭泣,伏地回道,“啟稟裴長史,小婦人的兒媳姜氏不守婦德,生性暴躁,時常辱罵於我,又汙衊高僧,今日小婦人是忍無可忍,才告發了這惡媳。小婦人的兒子好吃懶做,對小婦人無甚奉養,又縱容兒媳無禮,望長史為小婦人做主。”聲音略有些顫抖,卻愈發顯得悲涼。
孔大郎呆了一下,似乎萬萬沒料到母親不但沒鬆口,反而添上了自己,高聲叫了一句,“阿孃”嗓音已全然變音。姜氏也瞪大眼睛看著令氏,不知是憤怒還是害怕,全身都在發抖。
都護府外諸人有性急的便“呸”了一聲,這孔大郎為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