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嬌俏地笑,竟不怒也不惱,只安然步入我身邊,妙目輕瞥凝視我道:“淳兒此次前來探望是想感謝姐姐所作決策,本該也是如此,不是嗎?我與然哥哥本就有訂親,二人自該情歸一處,而姐姐此時獨剩下人,萬不可怨我。”這話說的商量,語氣卻如命令般,我心中輕謬冷笑,卻不動聲色,我已作出退讓,諒她年齡小,心智尚淺,或許只是說話隨意,必無心機。
“怎會,你與官然天作之合,我又豈會怨你,到是我曾讓你苦惱了。”目中倦意非常,也懶得回頭看她,只滿目遊離地盯著窗外之景,借已平復自己混亂的心緒。
“姐姐明白就好,淳兒也就安心了,昨日裡我與然哥哥逛街,其中一對翠綠耳墜由為精緻,可惜太為貴重,我本再無意於此,但然哥哥非要買給我,諒我怎樣推卻,他都不允,然哥哥對我當真好!”她狀似不經意出口,纖指優雅地撫著胸前青絲,一臉嬌豔羞意,粉嫩地面染著一抹酡紅,異樣的迷人。
胸中一哽,似乎某處開始刺痛,目中更為疲憊,隨意攥著衣袖,咬了咬唇附合道:“恩,你倆自小相處,感情自然不是常人所能比擬,對你好也是自然……”
她更為得意,小嘴上揚,幾乎笑出聲來:“當然了,我倆幾乎從未分離過,感情自然是深,只是那耳墜雖好,卻比不上一物。”她若有所指瞥了我一眼,眸中淡淡試探之意。
我微微一愣,暗思量了片刻,竄上心防道:“什麼?”
“瞧,不是這個嗎?”她輕巧地伸指自我腰間掏出一雪色物體,攥著那隻晴天娃娃純真的朝我笑:“這可是然哥哥養母親手所作,然哥哥視作生命呢……”
“然後呢?”我冷冷凝視著她,瞧著面前這張美麗的情婦臉,還真是小女孩,有何心機一瞧便出,是想要這晴天娃娃嗎?何不言明,說了這麼些費話,只想要這娃娃?
“這本應送於然哥哥未來媳婦,只道是然哥哥曾誤會於我,遂將此物贈於姐姐你,然哥哥本想親自要回,但礙於情面,便讓我出面要回,不知姨姐意下如何?”我死死盯著窗外新葉,使力攥住衣袖,微微錦帛撕裂聲,忿然地閉上眼眸,是官然想收回?他當真對我毫無情份了,連見我都不想見?
“姐姐?”段淳兒輕扯著我的衣角,再試探地喚了聲:“姐姐意下如何?”
“……隨你!”我輕謬說了聲,指尖顫抖地去解那晴天娃娃,竟怎樣也未解下,心中慟然地想落淚,勉力自持忍了,將酸楚哽在咽喉,倔強地咬唇遂連帶著衣帶一齊扯下遞給她。
“姐姐真是大量!”段淳兒眼眸一亮,欣喜地接過,任衣帶飄滑落地,將娃娃湊在眼前瞧了又瞧,對我嫣然一笑,目光遂落至我的腹前,笑容突然斂了下去:“姐姐的孩兒有多少日子了?”
我目中一冷,凜冽瞥了她一眼,怎麼?日子如果不大,便讓我做了胎兒?我輕忽地笑著,目光重回窗外,莫測高深地不發一言,見她仍不死心地等待我的回應,便自齒間迸道:“段小姐只需安心待嫁,何需煩惱,我已退出,又怎會再插足,這孩兒你放心,待我尋得處所,便會速速離去,決不多打擾。”
“姐姐怎如此說話呢,淳兒決無此意,姐姐住多少時日都無防的,便是住一輩子淳兒也不介意的……”她急急辨解,卻有愈描愈黑的意味,我輕緩打斷她道:“我知道了,段小姐也來了片刻了,快些回去罷,莫讓官然等急了。”
“這便走了,只是以然哥哥現下身份,還望姐姐莫在稱作官然,不然下人是非不分,胡言亂語……”我忿然作色盯著她的鞋面,拳頭捏在一處,若是以前,我定會吼聲“拷之”,然後一拳把她打飛,可我現在寄人籬下,也無靠山,只得作罷,故作鎮定道:“段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以後便喚他作少爺,可好?”
“再好不過了。”她滿足地笑,得意地瞥了我一眼,眸中深處隱約可見的鄙夷,我故作不知,隱忍了過去,瞧著她蓮步款款,飛揚跋扈地離去。
段淳兒剛離去,梅寶便跨了進來,一臉不能置信地望著我,似乎不信所見,只愣愣地盯著我:“如玉姐?”我輕忽地笑,心中五味陳雜,梅寶卻不能忍耐,不容置疑將我拉起:“如玉姐,我不信,不信他會這般待你,我倆且去問個明白……段小姐瞧著令人生惡,我已不能忍受了!我定要去與他說,沒有如玉姐,他也不會有今日,忘恩負義的小人!”
我尤若木頭,任她拉著步入走廊,瞧著廊外日物是人非,訕笑道:“傻瓜,就算去又如何,能尋求些什麼,只是徒增煩惱罷了,段淳兒之言,你已盡知,又何必再去確認,他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