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佟家,自打當年先帝朝隆科多出事以後,佟家不過是空頂著一個一等承恩公的頭銜,支領著豐厚的俸祿也算是酬勞他們家從太祖太宗開始就效忠於愛新覺羅家的一片忠心。至於想再做為天下所矚目的當朝外戚,只怕還真是不可能。
且不說旁的,就是了看看高斌高恆父子還有福康安一家的下場,也該知道離著皇權越近就是離著黃泉越近。永瑜在這一點上很精明,只是對側福晉好也給了皇子側福晉孃家該有的體面,只是這郭絡羅氏一家也是滿洲舊家,是八大貴族之一。不過要說權臣,只怕還是隻有當年自己八叔的嫡福晉一支了。
“都坐著吧,沒那麼多規矩。一個是朕的兒子,一個是朕的女婿。”皇帝指指面前的兩個杌子:“雖說是大節下不講大事,有件事倒是要跟你們商議商議。”
“是。”兩人互看了一眼,早有太監和宮女帶著婉兒的兩個阿哥到後面的圍房去玩了。
“年後,朕要到江南去一趟。”弘曆喝了一口手邊的碧螺春:“這個是你們早就知道的,跟著朕去的人朕是早就安排好的。”
“永瑜是早就說了要留在京裡主持大局的,本來要你也跟著一塊兒去。”皇帝轉臉看著巴勒珠爾:“婉兒月份漸次大了,你就是去了只怕心裡也不踏實。還是跟永瑜一塊兒留在京中,順便也能看著婉兒。不止是你放心,就是朕和你皇額娘也能安心。”
“只是臣和四阿哥都留在京中的話,皇父身邊的護衛還是叫人不放心。”巴勒珠爾想要起身回話,皇帝揮揮手示意他坐下說話:“雖說是乾清門侍衛都在皇父跟皇額娘身邊,只是總要有人居中指揮。”
“上次跟朕說的拉旺多爾濟是什麼差使?”皇帝似乎是偶爾提起,端起蓋碗撇去茶沫喝了一口。
“先前是御前行走的差使,近些日子都是跟著臣一起。”巴勒珠爾已經是料到皇帝只怕聽從皇后的建議,看來拉旺多爾濟做和馨的額駙也是為期不遠了。蒙古世家又多了一個額駙了,而且也還是博爾濟吉特家。不過跟自己不是一支罷了。
“加封為領侍衛內大臣,蒙古鑲藍旗都統。”皇帝沉吟了一下:“這次朕往江南走,就讓拉旺多爾濟跟著一起去。該怎麼當差,你好好教給他。”
“是,兒臣遵旨。”巴勒珠爾趕緊答應了。
“你在宮裡,有些事兒總是要掛在心裡。朕聽你皇額娘說,你媳婦總是三日好兩日不好的。剛大婚就這樣子,成什麼樣兒。”要是放在平時皇帝也絕對不會跟兒子談起這些事情,因為是將巴勒珠爾真的當做是半個兒子看待,皇帝也就不避嫌疑:“要是留在宮裡的話,只怕也是不得散心,乾脆跟在你皇額娘身邊學點規矩,也是好生學點規矩。好好學著做個親王福晉,哪有年初一不到公婆面前請安的道理。”
“是,兒子記下了。”永瑜還真沒想到皇父會有這番安排,先時還以為皇父會為了這件事把自己多多少少說上一頓才算了事,沒想到是要把佟曦瀾一起帶到江南去。既然是佟曦瀾去了,那麼倩兒也就不用去了。不能說是皇子嫡福晉去了側福晉也跟著一起去,這且不說是不是對自己顯得太過招搖,就是皇太后跟前也說不過去。
“這次就讓永瓏跟永玧兩個還有底下幾個小的跟著朕過去,朕聽說你五叔這些日子總是這兒不好哪兒不好。乾脆就讓他留在京裡,你有什麼事兒拿不定主意,除了你們兩個商量著辦可以多多問你五叔。”皇帝沉吟了一下:“聽說你五叔家的永琅很不安分,在南書房也不好生唸書。要是再說他不聽的話,就來跟朕說。還不信管不好這個不學好的。”
“五叔已經把永琅交由宗人府看管,說是咱們愛新覺羅家還沒有這麼不學好的阿哥。”永瑜趕緊澄清道,誰都知道皇帝跟和王是面和心不和。不過永瑜倒是覺得沒這個必要,就五叔來說,如果早就有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的話,那麼在乾隆二年的時候,老理親王家的弘皙鬧事的時候,五叔一直都是站在皇父一邊。那時候要是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的話,會用得著等到今時今日已經是不惑之年。
“你五叔那兒就是不出事他不言語,出了事先打兒子的人一定是他。”皇帝語出無意一般,或者說在皇帝看來弘晝管教兒子絕對沒有自己管教得好。
“阿瑪,這次是不是皇太后也一起去?”永瑜這句話悶了好久,自從為了晉封不晉封誠嬪的事情以後,皇帝跟皇太后母子之間面上還是跟從前一樣母慈子孝,內裡卻是隱藏著莫大的矛盾在裡面,這件事偏生又是誰都無法化解的事情,因為不可能有一個人能夠去化解皇太后和皇帝之間的事情。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