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少,不過這樣陰冷著臉說話還真是第一次。
“這些日子三阿哥給你去請安不曾?”嫻雅端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身子這麼弱,太醫每日恭寫的脈案皇上看了很擔心,想找你來問問,只是擔心路上顛簸得緊你身子受不住,昨兒阿哥進宮來請安,就問了問。三阿哥這幾年話越發短了,皇上說了好久也沒問出個什麼。”
“阿哥天天去請安,萬歲爺不是還說要讓阿哥多在宮中行走多學些東西,這個主子是知道的。”嘉妃不敢怠慢,要是說永璋沒去宮中看望生母,那麼在帝后心裡必然是會覺得兒子不夠孝順。一旦連生母都不孝順,還能去孝順誰?嫡母還是皇父,雖然皇父是君父之責,可是真正親近的還是生母,皇后說話的時候眼睛不過是略略看了人一眼就扭過頭了,這種情形還真是從前沒遇到過。
“嗯,阿哥還是挺孝順的。”嫻雅笑笑:“這些日子我聽說一件事兒,是阿哥那天自己說的,我怎麼就鬧不明白到底是怎麼檔子事兒。恰好今兒你來了,我想問別人還不如問你這個親額娘。阿哥瞞著別人也不會瞞著你這個做額孃的。”
“外頭的事兒就是阿哥說了,我也不懂。要說也不過是些自己府裡的事兒,太瑣碎了我也鬧不清楚。”金氏賠著笑,誰知道皇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說了這麼久的話還不知道皇后想要做什麼。
“我聽說阿哥府裡有個身邊的人,這會兒有了喜了?昨兒還跟宗人府裡的人說,怕是有了好幾個月了。看樣子說不準就跟和馨差不多的月份,還真是件難得的喜事。皇上昨兒還說,這幾個大婚或是分府的阿哥,都還是府裡熱鬧得緊。唯獨永璋,年紀最大但是就是膝下荒涼,他媳婦這麼多年了還沒瞧見自己冒出個喜訊兒,叫人看了心急。”嫻雅慢慢悠悠喝了口茶,語出無意間帶著嫡母特有的優雅和關懷:“永瑜成親晚些,不過倩兒也沒閒著。就是替三阿哥擔心。”
說到這裡嘉妃沒了話說,皇家最關注的就是子嗣問題。而且在皇帝面前自己都不好說這件事,皇后這時問起來倒真是叫人無話可答。
“我就說要是阿哥看上了誰,也不用正正經經請旨。只要是跟你說一聲,你瞧著不錯就行。說是個三阿哥娶側福晉,其實也是給你挑媳婦。從前娶嫡福晉的時候咱們都做不得主,那是皇上說了算。如今這個就是循著你們母子兩個的心思來,總要自己看好了才行。”嫻雅淡淡地一笑:“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只能說是咱們家的規矩大了,就是給自己兒子挑兒媳婦都不準能夠滿意,還能說別的什麼。”
“主子可別這麼說,阿哥身邊的人都是主子瞧中了才算是跟萬歲爺說,賜給了阿哥的。絕不說是好還是不好。”嘉妃可不敢在皇后面前胡亂說話,誰知道自己那句話說得不好會讓她記在心裡。
“既然是這麼說,我就有句話要問問你。”嫻雅笑笑:“怎麼四阿哥福晉有喜了,四阿哥不去張羅反倒是永璋去張羅?這個規矩我就不懂了,這是怎麼說的?”
“主子?”嘉妃愣住了,這件事皇后是怎麼知道的。明明只是永璋跟自己略略提過兩句,說是佟曦瀾腹中的孩子不是永瑜的,還說佟曦瀾沒有到園子裡來住著,只要嘉妃這個親額娘在宮裡多多看顧,日後自然會知道是為了什麼。後來覺得永璋這話裡裡外外透著邪性,細細一問卻是問出了一樁宮闈秘聞:佟曦瀾腹中的孩子是永璋的,卻不是永瑜的。
自忖這件事不會再有人知道,因為永璋真的是子嗣艱難,加上佟曦瀾被永瑜冷落良久,只是兩次跟永璋福晉喜塔臘氏在一處說說笑笑,給永璋記在了心裡以後,後來的事兒就說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是誰做了什麼,接著就是佟曦瀾懷孕了。而永璋一口承認這個孩子是他的,還要母親全權保全。
可是皇后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會不會是皇后在試探自己。只是皇后說話的語氣也不像是試探的樣子,尤其是臉上沒有絲毫的起伏,只是那種見慣的冷靜和淡然。就是這種神態也足夠把人嚇壞的。
“怎麼,我說錯了?還是壓根就沒有這件事兒?”嫻雅慢慢取下手指上的金護甲:“打量我不知道還是以為紙能夠包住火?”
“褚璣,奴才不懂主子說的是什麼。四福晉有喜是莫大的好事,這可是四阿哥的嫡子,雖然前面已經有了個阿哥,要是這次還是個阿哥的話該多好。”嘉妃努力說別的話,好讓嫻雅把疑心減輕,甚至不再追究這件事。
“只是這個孩子不是永瑜的,這會兒我這麼著問你你都不肯跟我說句實話,等到皇上知道了你們母子要命不要?”嫻雅手裡的茶盞重重擱在茶几上:“我不想把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