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綿奕載奉慈娛,這是朕上次想好的字派。照著這麼排行的話,就該是綿字輩。前面還有綿恩,偏生下一個字兒又是心字邊。這個朕可是要好生想想,到底是永瑜的大阿哥。這個身份不同以往,不能輕易叫宗人府給取了名兒。”皇帝揹著手嘮嘮叨叨:“婉兒他們家的小格格可是有名兒了,俗話說是嫁出去的女兒,可真是一絲不錯。你看朕要說給小格格取名兒,就是一個勁兒的不願意,明面上是在跟朕說要郭羅瑪法給外孫女兒取名兒,內裡卻是巴望著巴勒珠爾給小格格取個名兒的,可見還是巴勒珠爾親近得很。”
“皇上這麼說,莫不是再跟女婿見外?”嫻雅抿嘴笑道:“做父母的難道不是巴望著兒女們都是和和睦睦的,早就說這是家和萬事興的事兒。婉兒又是個懂事的,早先跟著咱們離京的時候小兩口還是有了爭持的,這會兒只要是沒事的話,不就是取個名兒嗎。日後還愁沒了取名兒的時候,只要是他們好好的就全在裡面了。”
“我倒是想要瞧瞧你爭風吃醋的樣子,結果從沒見過一次。朕就是有些納悶,你這個水晶心肝玻璃人難道就不知道生氣不成?還是覺著這麼些事兒壓根就不值得你生氣,才會事事順從朕的意思?”皇帝跟嫻雅走得很慢,只是這樣依舊是將身後那些人甩開遠遠的:“這麼多年的夫妻,朕也不止跟你說過一次,只是還是從未見過你為了朕生一次氣,除了上次在濟南的時候。那是你為了朕的名譽才去鬧將了一次,此外說什麼你都不會動氣。怎麼就是這麼知道進退忍讓?”
嫻雅聞言有些發怔,皇帝這話是很早就說過的,只是對於自己來說生氣不生氣真的算不得什麼大事。只要皇帝心中有你,哪怕不去跟人爭風吃醋,或者是做出一些有違婦道的事情,他都會有你。若是沒有你,做得多便是錯的多,何苦給自己找不痛快。皇宮中的女人最忌諱的就是不能容人,難道自己看得還不夠多?富察氏就是血淋淋的例子,自己親身經歷過就不願再有人跟自己一樣經受過那種說不出口的難受。
“倒不是不會,而是皇上從沒有讓我不安過。至少在我這兒看來,皇上待我是不錯的。”嫻雅微微一笑:“我不是不知足不知道惜福的人,已經是皇后了。阿哥格格又這麼出息,還有什麼比得過我去?成天跟在皇上身邊,我比誰見皇上見得都要多。還有什麼好拈酸吃醋?”
“你這話說出來,朕還真是無話可說。看起來是朕不知道輕重緩急。”弘曆笑笑:“有件事你心裡有個底兒,永瓏他們在雲南那邊遇到了瘴氣。說是傅恆富康安父子兩個已經是躺下了,朕不知道永瓏他們如今怎麼樣了。一式兩份的摺子不止朕這兒有,永瑜手裡也有一模一樣的一份。永瓏永玧外加拉旺多爾濟,三個人都不知道怎麼樣了。”
嫻雅本來心底就對這件事不甚滿意,尤其是兩個兒子加上一個準女婿都到了雲南邊障,那邊可都是瘴氣瀰漫的,要是真有個什麼自己可是怎麼過?和馨回到京裡知道了這件事,還能了得?
“這事兒宮裡只怕就是瞞不過去,五格格那個脾氣只怕又是不能依了永瑜。”嫻雅微微皺著眉頭,和馨跟拉旺多爾濟已經是未定名的夫妻。為了和馨的婚事,從她那麼小就開始操心。接連兩次的不順,已經讓人覺得很是對不住和馨。如果這次拉旺多爾濟稍微有些什麼的話,真是不知怎麼跟女兒交代。
“不論和馨是在朕和你身邊還是在京裡,這件事都是她必須要面對的。從前婉兒是從這條路上一步步走過來的,朕身邊的幾個格格都是一樣的。從婉兒開始,和嘉和敬加上馨兒,都是有些不順,只是後來倒是都還不錯。我知道為著從前婉兒的事情,你明面上待和敬還是不錯。只是著心底是說什麼都過不去的,朕不過是念著她是朕在潛邸所有兒女中最苦命的,又是朕的女兒,少不得只能是勸你多順順氣。至於拉旺多爾濟的事兒,不止是朕就是永瑜和巴勒珠爾也不會坐視不顧。永瓏和永玧你是應該放心,朕也應該放心的。雖然是遠在雲南軍中,皇阿哥的身份就不會吃虧。”
皇帝雖然是在竭力安慰她,嫻雅已經是聽不清楚皇帝究竟是在說什麼。因為除了和馨的額駙,還有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在軍中。傅恆父子就是死傷一千遍一萬遍也跟自己沒有分毫的關係,且不論有沒有富察氏的事情在裡面,哪怕今日自己不是皇后僅僅只是皇帝后宮中的妃嬪又如何,絕不會的答應有人傷害到自己的兒女。
雖然當自己作為一個妃嬪的時候沒有能力去保護好自己的兒女,但是至少可以讓他們遠離宮闈中的傾軋和各式各樣的權力爭鬥,只要兒子們做個太太平平的皇阿哥,女兒只要是金尊玉貴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