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顫抖著雙唇，胸口像塞了一團棉花，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淩小姐號稱‘詩畫雙絕’其畫的確不錯……”慕容曦自顧自的欣賞，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劇烈變化。
抑止不住的淚水，突然滑下我的臉頰。
他不禁一怔：“為何而哭？”貌似並未調戲於她，因何而哭？頗令他費解。
為何而哭？
我在為誰傷心落淚？
我強忍著心頭一陣陣抽痛，驚覺到自己的失態，慌忙拭去頰上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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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慕容曦蹙緊了好看的雙眉，上下盯著我看了半晌。“你不用害怕，若有傷心之事，告訴我亦無妨……”
很奇怪，自己竟會莫名其妙的安慰除了上官紓羽以外，完全陌生的女子！
她那欲語還休的悲傷，彷彿是一根看不見的柔絲，牽動著他冰冷的心，隱隱作痛起來。
“皇上……”
我收起內心的激盪，向他行禮。“請恕……臣女失態之罪……”
“你知道朕的身份？”慕容曦目光一閃，漸漸變得凌厲。“我……”我結舌，被他問得答不出來了！
“算了！”慕容曦唇角一勾，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凌丞相的千金，怎會不知朕的身份！”
說不定……是他故意而為！
朝廷的爾虞我詐，攀龍附鳳，從沒有停止過。
我垂著頭，不敢看他魅惑眾生的臉龐，及眉間那抹不可一世的霸道與冷漠。
塵世滄桑的浸染，他已學會了隱藏！
況且，他的心事，向來不露聲色，令人捉摸不透，無法揣測。
他不再問話，如雪的眼波凝在畫上。
一陣沉默，氣氛莫名的壓抑。
相見不識（2）
“朕今日在丞相面前，金口玉言，御封你為寧王妃……”慕容曦深幽的眼波從畫間移到我臉上，似笑非笑：“擇日完婚……可好？”
寧王妃？
那豈不是慕容晴的老婆……
我石化。
“不好！”忍不住火大，一口拒絕。“皇上若閒得無事，更應該多體恤民情……”
慕容曦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嚇人。“你是在教訓朕嗎？”
一股寒意從心底串起，我打了個寒噤，竄起的氣焰頓時蔫了，訥訥道：“臣女不敢……”
“你不願意？”
……我當然不願意。
我咬著唇，十分憋屈。話說，一女不侍二夫，再怎麼說，當初我還跟你拜了堂……
怎麼就將我往別人身上塞？！“臣女不願意嫁給寧王！”
慕容曦哦了一聲，饒有興趣的問：“給朕一個理由，或許……朕會再考慮考慮……”
“……”
我無語。愛一個人沒有理由，不愛一個人，更沒有理由！
“還是他相貌人品配不上你？”慕容曦又問。
我苦笑，慕容晴的相貌人品，是一等一的上上人選，自己配不上他，還情有可原……
只是……再世為人，我已不想再傷害他半分！
“因為……臣女不想嫁……”這個鳥理由，說出來實在很牽強。
慕容曦冷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何不妥？”
丫的，幾個月不見，怎麼變得這麼雞婆？
可他偏偏不屈不撓，步步緊逼：“說出你的理由……”
我氣急敗壞的瞪著他：“皇上雖富有四海，未免也管得……太多了吧！”小到連小女子的婚姻大事，也要你堂堂帝王來操心，累不累！
“不嫁就不嫁，沒有理由！”
慕容曦凝注著我悻悻的神情，目光一閃，不禁露出了一種很奇怪的神色。
那一剎那的錯覺，竟是如此熟悉！
是烙在心底最深處的眷戀……
“你，你……”我駭然瞪著他失神欺近的身影，嚇得小心肝幾乎漏了一拍，不由自主的節節後退！
“既然你不願嫁……”慕容曦深沉的眼波，悠悠落在那幅《踏雪尋梅》圖上，閃爍難測。“那換另一種身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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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望著他，不解。
“朕賞識你的才華，從現在起，你隨朕入宮，做朕的‘御前侍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