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就這樣吧,全當還了他家” 萬年這是安慰自己,也是了斷了這附骨之蛆的親情。
萬吳氏在鬧下去,就讓她回了孃家吧,就是再嫁。這兄妹三個,不會攔著。
萬年11歲,萬青8歲,萬年才3歲。
這個家,還能支撐多久,無語問天。
“大順表哥說,年後就搬到咱家。”萬長突然冒出了這一句還算齊整的長話。
作者有話要說:
家還在
裡響起爆竹聲,這年就山村近了。
三十晚上,包餃子。
三嬸送來一斤肉三斤面。二嬸送了半籃子花生瓜子,半斤糖。
爺爺給了萬年一百個銅板,對長孫,老爺子有著自己的偏愛。
童生,11歲的童生,誰有這樣的孫子,能不偏愛??
總要回禮,送了三嬸家三隻燻兔幹,一隻野雞。
給了二嬸家一隻狍子腿。
規規矩矩給爺爺磕了頭,送了五斤狍子肉,兩隻新鮮兔子。
日子總要過下去,家人,家。
這狍子來之不易。萬年萬青爬著滾著到了山裡,虎子死死咬住狍子的脖子,這隻瘋狂的狍子差點踩了萬青,萬青死抱著狍子的肚子,萬年撲上來一刀割斷狍子的半個脖子,這才止住了狍子的垂死掙扎。
兄妹兩人拖著狍子,滾爬了一下午,總算了在天黑前出了林子。點燃了松樹枝,用麻繩捆了狍子,就這麼順著山路,頂著星光,回了村子。
這是年前的最後一場盛宴吧。
回到家裡,連口熱水都沒有,萬吳氏早已睡下。
舅舅一家就像消失了。這個家裡已經在沒什麼惦記的吧。。
萬青和麵,切了細細的白菜丁,剁了碎碎的肉餡,拌好。
鍋裡煮著幹棗,等到棗子煮爛了,杵碎,倒在紗布裡,浸水,挑揀出棗核,就出了一碗棗泥。
秋天裡曬好的山楂丁,山梨丁,還有一種山果,皮薄,無核,萬青在後山摘了很多,都切了塊,曬個乾透。
靠山吃山,靠著這重重大山,只要勤快,總是餓不到。
萬年砸了半籃子秋子,總算湊合了小半碗。
這些果子乾,山貨,都下鍋煮著,加入那碗棗泥。等到鍋中水和果子平齊,加入糖,小火,木鏟子一直翻,待到湯水粘稠,這一鍋糖果子就算完成。
吃不完的,用薄仂葉子包子,就掛在房簷下,等到凍結實,這就是糖,果子糖。比鎮上買的糖塊好吃。
說起裡,確實奢侈。過年了,每一年只有這一個大年三十。
萬青忙了一腦門汗,萬長看著灶火,萬年寫著對聯。
三個孩子,竟是把這大年夜過的很是熱熱鬧鬧。
萬吳氏一直喊著心口疼,自從那一次三個孩子給了冷臉,徹底不下炕。針線自然也扔下,只給自己做了一雙新鞋子。
這個家,確實缺少擺設。
爆竹聲熱鬧起來,空曠的小山村,只有這一夜是熱鬧的,亮徹的。
萬年搬桌子放在東屋炕上,萬青抱著那一盆糖水果子放在桌子上,萬長端著五個碗,遞給母親。
萬吳氏終究是母親,這三個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四個碗就行了” 萬吳氏臉上帶了點笑,大過年的,總得給孩子點笑臉。
大兒子和閨女一直操持著家裡家外,這位母親的地位很是微妙,可有可無吧。
這樣的微妙的境地,萬吳氏鬧給誰看?
妥協,沉默。別無選擇。
“給爹一碗” 萬年一直這麼冷靜著,惜字如金。
櫃子上的大碗,似乎從未有過香火,這是對父親唯一的訴說。
萬青找出了香,放在大碗旁邊。
等到餃子出鍋,也擺給父親。全家人就可以和父親唸叨幾句。
萬吳氏盛了一碗糖水果子給了萬年,萬年兩手端著,恭敬著放在大碗下方。
又是一片寂靜。
若說是遺忘,那該是順著時間的。
結髮夫妻,這遺忘似乎太早。
冷情的人,萬吳氏。。
這本是她的家,她努力經營著,生把自己變成局外人。
母子情,母女情,夫妻情,親情,沒有親情,不是家。
分了四碗糖水果子,只有萬長抱著碗坐到窗臺下,小心翼翼的吃起來。
萬吳氏取出麵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