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嵐見她一副虛偽的模樣,心裡就一陣厭煩,這女人現在倒是裝好人,剛剛她怎麼死都不願意,還不是在楚漣狂面前故意獻殷勤。
“不必了,姐姐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幾個宮人而已,她們既然被妹妹看上了,也是他們的福氣,就將她們留在妹妹這好了。”冷傲嵐才懶得買她的賬,卻不知正中了燕清兒的圈套。
“瞧姐姐這話說的,好似無心似的,難道姐姐不知道你的宮女裡有一人已是犯了妹妹的忌諱嗎?”燕清兒目光陰冷,挑釁的對上她的眼:“姐姐將她留在妹妹寢宮裡,是何用意?”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的宮人又怎麼招惹你了,犯了你什麼忌諱?”冷傲嵐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覺得這女人極為的刁蠻不講理,皇上都幫她發話了,留下了她的宮人給她,她還不夠面子,還在這裡唧唧歪歪什麼?
燕清兒目光直視,冷冷道:“姐姐是在裝糊塗,還是真的不明白?我的閨名為清,而你的宮女裡也有個叫清清的,姐姐這你又做何解釋呢?”
“我能怎麼解釋?不就是起了個重名嗎?”冷傲嵐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敢情她是為這事跟她較真在,難道這世上還不允許別人重名了,就準她叫清清,不許別人叫了?
“楚國有明文律令規定,宮女的名字若是犯了皇族跟后妃的諱,立斬之。姐姐的宮女清清犯了我的名諱清字,所以妹妹已經命人提前將她賜死了!”燕清兒眼裡閃過一道厲芒,微微抬手,她的奴婢已經將清清的屍首抬到冷傲嵐的面前。
冷傲嵐如遭雷擊,臉色霎時慘白下來,身體在一陣陣的發抖。
她居然忽略了這一點,害得清清鮮活的一條人命就這樣葬送了,她簡直不敢去看面前清清的屍首。
楚漣狂眼色也震了下,他眼裡湧起一股深沉的複雜,但很快被他壓制下來,只是直直的盯著冷傲嵐的面頰。
他顯然也沒有料到燕清兒會這麼做。
冷傲嵐眼眸變得赤紅,她看向楚漣狂,又瞪向燕清兒,那是絕望後的憤慨。
恨意從心底蔓延,她的雙拳緊緊握住。
人,什麼自由、愛情、財富,這些東西都是假的,終究抵不過存活,活著就是希望。
而她的清清,竟被人這樣剝奪了生的權利。
她是她的宮女啊,要不是因為她,清清不會受連累的,這個燕清兒真正想賜死的是她冷傲嵐才對吧。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將即將要傾瀉而下的淚水,逼退回去。
她的淚水從來不在敵人面前流。
在敵人面前,她只是堅韌的。
再度睜開,所有的傷痛跟震驚皆以退去,她顯得無比的沉重,目光中又帶著些許的凌厲。
到底她冷傲嵐是見過大世面的,曾經在法庭上,無數個冤假錯案,她都見識過,那些可憐的當事人,死的比清清慘的多得事。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講求公理的,也不會有真正的公平可言,要討回公道,她冷傲嵐知道,只有兩個字,就是實力!
否則,即便是六月飛雪,也不會有多少人覺得你死的有多慘!
而清清的冤屈,她冷傲嵐算是扛上了,他日她必將十倍奉還。
“啪!”她將手裡的果盤重重的砸碎在地上,撿起那摔碎的凌亂瓷片,一步步走近德妃。
“你……你想幹什麼?來人吶,護駕!”燕清兒害怕的躲到楚漣狂身後。
冷傲嵐眸中閃動著憤怒的光,雙拳緊攥,冷冷的看著她:“本宮身為貴妃,就算是要你的命,你也不能有異議!”
“嵐兒——”楚漣狂突然趕過來,扯住她的手腕,緊張的看著她。
“皇上你擔心嗎?怕我情緒失控,將你的愛妃殺了?”冷傲嵐勾起唇角,聲音寒冷如冰,她湊近楚漣狂的耳畔:“只可惜我要殺的人,並非你的愛妃,而是你——”
她抓起楚漣狂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瓷片在他的手上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
看著他的手臂血霧瀰漫,她反而笑的妖嬈。
楚漣狂跟燕清兒都呆愣在當場,似沒有想到冷傲嵐為了一個宮女,居然膽敢弒君?
其實他們都預想錯了,冷傲嵐真正的目標可不是楚漣狂,趁著燕清兒怔愣之際,她已經快速的將手中的瓷片塞到她的手上。
然後,她故作驚訝的朝殿外大喊:“來人吶,快來人吶,德妃娘娘要謀殺皇上?快來人救駕!!!”
一語既出,德妃跟楚漣狂簡直大跌眼鏡,他們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