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了,公主的脾氣她很清楚,刁蠻任性,有駙馬在時,公主收斂了很多。
東方傾陽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抑著怒意,她不能生氣,生氣對腹中的孩子不好。“再取把琴來。”
西門疏本想在院子裡說,可是外面太冷,她又懷孕了,甘力風將她扶進屋裡。
“又跟他鬧情緒了?”甘力風生了個火爐,有意無意的問道,端木夜來將軍府找她,問他有沒有將她藏起來。
甘力風只是以為,這只是西門疏鬧情緒離家出走,並不知道她是被擄走。
甘力風愛的人是甘蕊兒,他的愛深入靈魂,若只是柔體,他們早就跨越了那條防線,甘蕊兒的死,他接受了,卻依舊無法停止愛她,而這具身體是甘蕊兒的,可靈魂卻是西門疏。
靈魂支配肉休,西門疏不愛他,而他也不會愛上西門疏,唯一做的,便是將她當成妹妹,畢竟這具身體是甘蕊兒的。
“我是被東方邪擄走。”西門疏看著甘力風說道。
—〃炫—“什麼?”甘力風不淡定了,來到西門疏面前,關心的問道:“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書—西門疏搖頭,說道:“你應該關心,我把他怎樣了?”
—〃網—東方邪是她的仇人,她把他怎樣了的機會更大。
“你能把他怎樣?他那麼厲害,別說是你,就是端木夜跟他對峙,也不一定能站上風。”聽她這麼說,顯然出什麼事,甘力風鬆了口氣,畢竟在她與東方邪之間,他很難選擇,他、胡易、東方邪,三個人原本是摯友,現在關係僵硬,疏遠的疏遠,這都因為什麼啊?
“東方邪死了。”西門疏沒有拐彎抹角。
“哦。。。。。。”甘力風隨口哦了一聲,意識到西門疏說了什麼時,猛的抬頭。“你剛剛說什麼?”
“東方邪死了。”西門疏重複了一遍,她知道他聽清楚了,只是接受不了,這事對她來說都太突然,更別說是甘力風。
甘力風渾身一軟,跌在地,雙目無焦點,她剛剛說什麼,邪死了,邪怎麼會死呢?
這太突然了,簡直就跟做夢似的,兩天前他們還一起把酒暢歡,怎麼說沒了就沒了,這也太不現實了。
“你殺的?”甘力風抬頭望著西門疏,目光有些呆滯。
“算是。”西門疏沒有否認,其實,東方邪是屬於自殺,是他將匕首塞進她手中,是他握住她拿著匕首的手,將匕首刺進自己的心臟處。
他把一個小孩子容易成安安的樣子,故意激怒自己,可是她手中的簪子沒辦法直接取他的命,他特意為她準備了一把匕首。。。。。。
連匕首都為她準備好了,可見在他擄走她之前,他就想將命送給自己,或許更早的時候他就沒想過要活。
甘力風整個人如掉入千年冰淵,所有的思緒好似被凍結了一般,臉色白蒼,眸底有著撕裂般的疼痛,雙唇顫抖。
甘力風雙手緊攥成拳,鬆了又緊,緊了又松,反覆的做了很多次。“我能理解你對邪的仇恨,但理解歸理解,不代表贊同或是支援,況且我們談過,我給你說了厲害關係,你怎麼還。。。。。。我希望你能聽進去我的話,別為了仇恨,讓自己變成一個禍國殃民的罪人,我不指望你能放棄深仇大恨,但是別取他命,報仇的方法有很多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也很多種,為什麼一定要取他的命?”
西門疏沉默,她並不想解釋東方邪的死,他是一國之君,一國之君最後自殺,這若是傳出去,還指不定怎麼傳。
一國君主,沒有宮變,也沒外侵,無緣無故就自殺,很令人費解,也很令人難以接受。
東方邪死在她手中,也好過自殺,她並不是為了保住他的名聲,而是為了東方皇族,畢竟她也做了東方皇族四年的媳婦兒。
“你不是愛過他嗎?你怎麼就下得了手呢?”在甘力風意識中,西門疏只會為東方邪無怨無悔的付出,不會做任何對他不利的事,更別說取他的命。
不可否認,剷除西門家,對她跟腹中的孩子趕盡殺絕,她借屍還魂就是為了報仇雪恨,她最有資格要東方邪的命,可是。。。。。。
“那又如何?我愛他,就該原諒他當年所做的一切嗎?我如今變成這樣都是他害的,老天給我重生的機會,就是為了找東方邪報仇雪恨,我為什麼對他下不了手?他當年有對西門家仁慈過嗎?有對我仁慈過嗎?有對我腹中七個月大的孩子仁慈過嗎?好,就算西門家該被滅,是我去招惹了他,我是自實其果,那孩子呢?他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