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夜妖冶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晦澀的讓人看不懂。
倏地,長臂一伸,一手緊緊摟著她的纖腰,一手託在她腦後,吻覆蓋下來,纏綿著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兩人徹底迷失於這深吻中。
“甘蕊兒,有時候我真看不懂你。”低沉的聲音夾著晴欲的沙啞,端木夜額頭抵在她額頭上。
西門疏微微一笑,不語。
他不需要懂她,她懂他就行。
其實,誰能拍著胸脯保證,真正懂一個人。
“天還未亮,再睡一會兒。”端木夜扶著她,站起身朝床走去。
“天還未亮?現在你是白天?”西門疏有些驚訝,這麼說她在這石室裡待了一天一夜,她睡得太沉,不知道身邊人什麼時候離去。
“別擔心,他受了重傷,沒有精力管你。”端木夜眉宇微微蹙起,看著她清眸中那一絲擔憂,如水潭般幽靜的黑眸散發出光芒。
西門疏自然聽得懂,端木夜口中的他所指何人,除了端木凌瑾還有誰?
他受了重傷,難道……
移蠱失敗,他真成了替罪羊。
西門疏將蠱的事敘說了一遍,端木夜聽完後,看著她皺著眉心一臉挫敗,拍了拍她的肩,說道:“大皇兄身邊沒有下蠱高手。”
“沒有下蠱高手?”西門疏眉心依舊不能鬆開。“那他為什麼會受重傷?”
西門疏很能確定,端木凌瑾要是真受傷,肯定是在宮裡傷的。
“大皇兄懲治凌瑾,從來沒有理由,何況這次和親的事上,凌瑾破壞了他的計劃,他能放過凌瑾嗎?”端木夜眼眸透著沉穩,微抿的薄唇微微揚起。
西門疏黛眉微蹙,忍不住輕揉了下耳朵,面色顯出疑惑。“端木凌瑾是抱來的嗎?”
端木夜揉了揉她的額頭,語氣略有些不滿的輕責道:“別瞎想,睡覺。”
躺在床上,西門疏想了想,說道:“如果蠱真下在了楚帝身上,不出一個月,蠱就會開始吞噬他體內器官,這等於是慢性毒藥,起初查不出病因,四個月以後,病因查出,卻也無力迴天,一個月後必死,前後只需六個月,木夜,你可以開始準備了。”
端木夜嗯了一聲,表明他收到了,大手覆蓋在她雙眸上。“睡覺。”
西門疏還想說什麼,端木夜又嗯了一聲,警告味兒很濃。
將話吞回腹中,西門疏在他懷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蜷縮著身子,閉上雙眸,在他懷中沒一會兒就入睡。
日上三竿,兩人才梳洗一番,同走出石室。
西門疏想去會一會那個和親公主,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帶著鳳焰回其王府。
西門疏走後,端木夜無聊起來,他已經習慣她在自己身邊,即使什麼也不做,只是靜靜地坐著,他也不會覺得無聊,她一走,心就空空的。
“墨,這兩夜,她可有異常。”端木夜問道。
“沒有。”墨搖頭,肯定的回答,他監視了飄舞公主兩天兩夜,都未見到異常。
“沒有?”端木夜黑眸一眯,犀利的寒芒在眸中閃動,不是質疑墨的話,而是驚訝她居然沒有異常。“這兩天她都在做些什麼?”
“吃睡……”
“她是豬投胎的嗎?”端木夜打斷墨的話。
墨嘴角一抽,心裡哀嘆,他的話還沒說完。“除了吃睡,就是跟她陪嫁的丫環下棋。”
“陪嫁丫環?”端木夜聲音陡然森冷,彷彿連周遭的空氣,也變得冷洌起來,他的十八王府不歡迎女子,飄舞是他的王妃,他認了,而甘蕊兒是他允許,現在又冒出一個陪嫁丫環。
墨望天,主子居然不知道飄舞公主帶了個陪嫁丫環,這兩天主子都在想什麼?
“真有此事?”見墨不語,端木夜又問道。
“主子。”墨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她是和親公主,有陪嫁丫環很正常。”
“她就沒有。”端木夜冷聲反駁。
“她是意外。”墨說道,何況,她都不是真正的公主。
端木夜沉默,她的確是個意外,意外的闖進他生命裡。
回想他第一次見到她,他蒙著面,她為東方邪擋了一箭,如果不是她突然衝出來,東方邪會被他的箭射傷,而他的下場絕對是死。
她在救了東方邪的同時,也救了他。
不知為何,她明明為東方邪擋了一箭,而他卻從她眸光中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恨意,那恨意很濃,毀天滅地的那種。
甘蕊兒恨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