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找我的殺父仇人報仇,不會傷別人性命。”
他靜靜的坐了片刻,我在一旁等著。
他道:“你的功夫底子如何?”
我答:“我自小疏於練武,連我爹爹的萬分之一都不及。”
“你娘天資極佳,整整將近二十年,幾乎都泡在毒物中長大,把姬家功夫練的無人能及,她只有你父親的十分之三。你自小不曾接觸毒物,即便從今日起練上二十年,那決戰的功夫在你父親之上,二十年之後,你連他的十分之三都不及,即便憑藉偷襲,成功的機率也不大。更何況,你若要練這門功夫,需得藉助西南叢林之地的毒物們,更需要有人從旁小心指導,不跟著我回姬家,也是練不成的。”舅舅勸我,“江湖恩怨,是計較不到頭的。你跟著我回去,自此之後遠離中原之地,姬家人自會護著你的。”
我說:“我知道自己殺不了他。”
“那你更應忘了這段事,跟著我回去。”
姬家
“早在我爹爹身亡的那一天,我被抓住的時候,就該死了。後來逃亡,活到現在,這多出來的時間,算是白撿的。我什麼時候死了,都不虧本。”我只望著自己面前的茶杯,一字一字慢慢道來,“我心知,殺父滅門之仇,我永遠都報不了。那人的功夫,我是知道的。但我們顧家幾百年下來,只剩了我一個。我即便是死了,也不能給顧家人丟臉。我爹爹從來嬌慣我,現如今他已離世,我卻要在世上活出顧家人的樣子來,否則,到了九泉之下,我不能對他交代。”我起身跪在舅舅面前,“我的爹爹和孃親,都是有血性重情義的江湖兒女,想必您也一樣。我不想苟活一世,給他們丟臉。因此,請您體諒染染無父無母的一番艱苦,將姬家損派的功夫傳予我。”
“萬萬不可!”他驚呼一聲,將我從地上拉起來:“你卻是說什麼?倘若你要學同你孃親一路的功夫,雖然狠厲,卻只傷人不傷己,損派的功夫是傷己的!不要說你是晚兒親生的骨血,便是姬家門人,非是不得已,也不準練這一派的功夫的!我萬萬不會準你!”
我重又跪下:“染染此次便正是不得已,您若不肯成全,我便在此長跪。若我此生當真再無機會學姬家功夫為父報仇,便不如及時讓戰門殺害。”
“你這孩子,這是在威脅我?”
我重重的磕一個頭。
“你可知損派功夫實乃與人同歸於盡?練這門功夫的人,傷別人一分,自己就要受著兩分的苦楚。”他扯著我起身,我只直直的跪著,“你這丫頭,太不聽話!你可知要殺決戰,你會落得如何下場?”
“求舅舅成全。”
“倘若我成全了你,將來如何對晚兒交待!”他側過頭,彷彿不忍心看我,“你是她的孩子,怎能由我將你往不歸路上推!”
我啞聲道:“孃親一生摯愛慘死他們手下,她若親眼所見,怕是也準了我今日所作所為。我爹爹比孃親多活了這十幾年,卻未有一刻忘記她,她的詩詞字畫都好好的存在爹爹房裡,直到他身亡之時,書房化為火海,孃親遺物才隨爹爹而去。顧家幾百年基業,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