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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的聲音沉穩有力,臉上依然是不動聲色的樣子:“把你的劍放下,回去,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是嗎?然後繼續把我當成玩物一樣,控制著我?”我笑,拿劍就對決戰刺過去,這還是戰門的功夫,是昔日他教我的幾招。
決戰輕鬆地躲過去,他明明可以在一瞬間制住我,卻故意讓著,一隻手背在身後,只用一隻手跟我打。動作慢條斯理,衣袍翩飛,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完成的一個招式,卻是我拖著虛弱的身體硬撐著做出來了。
就在我的劍終於被決戰用手指夾住並且甩出去的時候,我離得他那樣近。
是出招的好時機。
我閉了閉眼。
不管多麼難過,都只是一會兒的功夫。
過去了就行了,顧青衣,捱過去就好。
——那彷彿浸在血色裡的三個月從我眼前掠過,周誓中房裡淡淡的香氣,月亮的影子,我獨自在深夜裡大口喘氣舒緩心口鋪天蓋地的疼痛,我在如同世界倒塌的昏沉中用盡全力走向床榻。
燭淚滴到地上。我記得抬手觸控到自己冰涼的臉,流不出一滴熱淚。
從他背叛,我就已經冷了,我就已經看不到陽光。
顧青衣,動手吧。
決戰可能壓根也沒料到我會這麼精彩的一套掌法,他開始時還十分隨意的擋,片刻之後就開始正經跟我過招。
周誓中的聲音沙啞如同灼傷,我在打鬥之間感到他吐出每一個字中透出的絕望和驚恐,周誓中喊:“決戰!別跟她打!別叫她出招!她不能出招!”
我們兩個正打得熱鬧,原來高手過招就是這樣的。
“顧青衣會死的!別叫她出招!”周誓中對著決戰大聲吼。
決戰簡直是見了鬼,他聽到周誓中的喊聲,居然就在跟我貼身搏鬥的時候分神。
我當然就是在他分神的時候,出了那致命的一招。只不過致命是致我自己的命,不是致別人的。
決戰已經停了手,按說,我不該趁著這種時候傷他,我這可算是偷襲——他的反應如同雷霆迅疾,晃神片刻之後,決戰馬上回過神來,我原本要重傷他的心口,決戰身體一側,抬手,架住了我的招式。
我傷了他的手臂。這一下定然不輕,因為決戰被我震得後退一步,那隻胳膊也垂下去。
周誓中的聲音都啞了,他在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