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做了什麼壞事,甚至無論你跟司徒慕之間發生了什麼——我都愛你。這才是珍惜。”我看到他臉上的震驚,覺得自己真傻,把傷心事埋在心裡,裝作不知道多麼好?
可我沒忍住,對他說出來:“決戰,我對你,才是真心地。你待我,不是。”
說完,我抓著浴桶自己爬出來,渾身都冷透了,我發著抖,站不穩,跌了一下,戀人帶浴桶都倒了,水流的滿地都是,決戰也不管我,他直挺挺地站著,潔白的長袍下襬上還殘留著水的痕跡,大約是在澆我的時候濺上的。我再沒看他,一刻都不想跟他在同一間屋裡待下去,就出了房,狠狠關上門。冬夜的冷風如同鋒利的劍刃,在我出來的這一刻,讓我疼得體無完膚。失望和悲傷從心底漫出來——明明都要死了,為什麼還這樣讓自己受傷害?
夜裡的風太冷,我只顧著難過,從房裡跑出來,渾身都溼著,連一件厚衣裳都沒披——不等跟決戰打架,估計我先就自己凍死了。
我又騙決戰,這是第幾次對他撒謊?
可,不撒謊又能怎麼樣呢?周誓中先告訴決戰我們有了夫妻之實。若是我解釋,決戰不信我,只會更讓人寒心。他若信了我,周誓中就得遭殃。
我只不能對不住周誓中。
更何況,我在周誓中房裡住了三個月是真的。即便我們沒什麼,決戰照舊饒不了我。
我在房門口站了一會兒,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侍衛見我的樣子,欲言又止的,我也不管股,抬腳就往外面走。
一名侍衛上前攔我。
我抬眼,盯著他:“你們主上趕我出來的。”
他看了看我一身的水,衣裳頭髮一團狼狽,沒有人會自己願意大冬天裡這麼跑出來的。
侍衛不再攔我了。
寒風撲過來,我發著抖漫無目的地遊蕩。
那名侍衛大約也不是很放心,在我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連一名侍衛,都比決戰有心。
我知道,從今往後,不管我時好時壞,時冷時熱,決戰鬥不會再放在心上。
我瞭解他。
決戰房裡的東西,無論他曾用過多久,之前多麼喜歡,一旦這東西有了絲毫的瑕疵,他就會隨手丟棄。
對我,他也是一樣。
對他而言,現在的我不過是一件有了瑕疵的物件。無論他曾如何珍惜我,喜歡我,那都只因為我是完璧。
待到這完璧不再完好,他怎麼還會喜歡?
——可,這樣也好。
我們就要決鬥,一個好好的顧青衣死在他手中,決戰定然愧疚傷心。可若是——
若是他以為我已是殘花敗柳,對我沒了感情,我再出什麼事,決戰都不會再牽掛。
我也不必擔心他會因為我的死而痛苦了。這樣離開,我最放心。
這就是我要的結果。
縱使,這結果叫我失望透頂,傷心欲絕。
我在近處走了幾步,決戰的眼神反覆在我眼前閃,叫人萬念俱灰,我再沒有力氣,只能頹然坐在地上。
他看我,如同看一個不值錢的東西。
一個女子,在自己愛戀的人面前,失了名節,她還有什麼可活的?
我嘆口氣,記起以前,我總是與決戰待在處的時候,父親把我叫到他的房裡,鄭重對我說:“畢竟與周家有了婚約,你又是女兒人家,總這樣下去跟旁的男子混在一起,名節可怎麼辦?”
我一心一意地想著決戰,哪裡關顧那些事:“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況且,毀了名節更好,周家受不了,自然就跟咱們退婚了。”
父親嫌我太不懂事:“縱是他們退了婚,天底下哪個男人能再要一個失了名節的女子?你日後如何是好?”
現在想起父親生氣的樣子來,才知道他當初勸我的一番苦心。我忍不住哭了一聲,低低地喊:“父親,可叫你料中了,我失了名節,沒人要了。”
說完,又覺得自己可笑。
我身上的傷已經養好了,打鬥時跟決戰刀光劍影一陣子過去,命都沒了,還管什麼名節呢?
對。打鬥。
我要跟他決一死戰。
看現在的情形,決戰時不會同意的,只能我想辦法。
我要逼著他跟我動手。
我掙扎著站起身來,轉過身想往回走,卻見決戰就站在我身後,他一言不發,身影融在清冷的夜色中,一張臉彷彿隔著冰寒的霧,我看不清。
我馬上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