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決戰的鉗制,我抬起手臂環上他的後背,決戰幾乎是在躲我,我用力抬頭,親吻他的臉頰,額頭,下巴。
這是我愛的人。這是我最後的機會。
在另一個黑暗、冰冷的世界裡,我再也不能見到他,威覺不到他。那個時候,他的身軀還是熱的,而我只陷於寒冷。他的聲音還是好聽的,而我只陷於寂靜。他的面容還是英俊的,而我只陷於永無止境的虛無和思念。
我此生最強烈,最深刻,最無法控制的希望,不是要殺他報仇。
而是做他的妻子。
在死去以前,做他的妻子。
“停住― 青衣一一”決戰被我糾纏的就要失去控制,可他還是在最後的關頭把我按住,狹長雙眸直直望進我的心底: “別動… … ”他的聲音粗啞,“我們還沒有成親。你身上的傷… … 也還沒好。”
我抓著他,不肯放:“我等不及了。”
決戰聽了我的話,半是無奈半是隱忍的笑了一聲:“再等等——很快。很快。”
什麼很快?
怎麼能很快?
顧青衣嫁給決戰——會很快嗎?
此生無一線希望做夫妻,來世——來世我怕遇不到你。決戰。
你不要放開我。
放開了,我就消失。
最後,是我忍不住嚎啕大哭。
決戰慌張往我身上捂棉背,把我與他隔開,同時焦急的問:“怎麼了?哭什麼?”
他興許覺得我好笑,一個姑娘家,因為那男子不要自己,就這樣大哭。
我不是為了那男子不要自己。
我是為了要離開那男子。我不捨得。失去容貌,失去心智,失去手,失去腳。
決戰,讓我失去什麼不好。什麼不好。
為什麼偏偏、為什麼就是讓我失去了你。最不能割捨的這個你。
“聽我說——聽我解釋,”決戰身上穿著單衫,他跟我隔一層厚厚的棉被,一面擦我臉上的淚一面連聲喊: “別哭了,別哭了。”
我停不住。
他又要哄我,又要抵抗我,神色之間都顯出狼狽來,我仰躺在床榻上放聲哭泣,決戰拍著我安慰:“是我的錯——我開始就不該碰你。”
決戰平時握劍的手此刻輕輕拍在我身上,臉色在燭光中柔和好看,眉眼之間溢滿焦急,另一隻手慢慢的給我穿衣服。他自己撕開的時候下手重了些,那件衫子已經破破爛爛,沒被棉被蓋住的地方,我能感到房中的寒意,決戰見我不肯停,簡直是氣急敗壞的喊:“別哭了!”
我沒料到他會發脾氣,被吼的一怔,哭聲咬在喉嚨裡,眼淚含在眼中。
決戰看著我,臉色有些發紅:“我也是忍著——我比你難過!別哭了!”
我淚水漣漣的望著他。
決戰見我老實許多,就繼續給我穿衣服,衣衫被他扯過一遍,衣帶也斷了,現在不好系,他比剛有還著急,彷彿放任我不穿衣服是在自己放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