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人被上官銘卓臉上瀰漫的那種漫天的殺意給嚇到了,嚇得背後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不敢去對上自家主子那張陰沉得像要殺人的臉,壓抑著內心跳得十分快速的心跳,急匆匆的退了下去,只怕再不下去,就要被上官銘卓那樣冰冷的視線給殺死了。
上官銘卓捏著瓷白色的茶杯,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漫天刻骨的仇恨蔓延了上來,喃喃的說道:“容妍,容妍,我跟你勢不兩立!”
他坐在黃梨木做成的椅子上面,目光森寒猩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渾身籠罩著一層寒霜,陰森森的氣勢從他的周圍散發開來,凍得空氣裡的氣氛都凝聚住了,停止了流動。
“鬼見愁參見王爺!”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頭戴著斗笠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恭敬的彎腰,向著上官銘卓行禮道。
“平身,毒醫先生請上座。”
上官銘卓臉上之前那種陰森肅殺的殺氣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和儒雅的笑容,將鬼見愁迎到高座上坐下來,親自為他沏了一壺好茶,用如沐春風般的語調說道:“不知先生這幾日在別院中住得可習慣?府裡的下人可有怠慢先生,如果那些僕人們衝撞了先生,先生不必客氣,該怎麼教訓他們儘管來,本王是絕對不會姑息養奸的。”
鬼見愁已經長滿了皺紋的手優雅萬分的端起了茶杯,靠近唇邊,輕輕的喝了一口,從黑色的薄紗下面露出來的線條明顯的下顎,分外的冷硬肅殺,讓人看了就不由得心生顫慄。
上官銘卓也不著急,臉上那如沐春風般的笑容維持得一絲不變,同樣優雅的端起一杯茶,輕輕的撥弄著茶杯,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等待著鬼見愁的回答。
果然,過了好一會兒,鬼見愁緩緩的放下茶杯,唇角泛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平靜的說道:“多謝王爺厚愛,在下在別院中住得很好,除了今日受到的驚擾,其餘的時候都是很開心也很滿意。”
“哦,今日的事情衝撞了先生,本王在這裡向先生賠不是了,請先生見諒。今日的事情本王也所料不及,故而讓先生受到了驚嚇,真是太抱歉了。
他溫潤如玉般的聲音緩緩的室內流淌著,像叮咚的泉水,分外的讓人舒服和動聽。
鬼見愁只是輕輕的笑了一聲,並不答話。
上官銘卓臉上的笑容維持著不變,好聽如同流水的聲音繼續響起,“不知道先生想不想狠狠的將那位惹事的罪魁禍首給教訓一下呢?實不相瞞,今日本王叫先生來這裡,是想問一下先生,有沒有一種毒藥,讓人服下去之後如同被萬隻螞蟻啃噬全身的骨頭,疼痛不堪,慢慢的侵蝕五臟六腑,最後讓人七竅流血而亡,身子的軀殼卻還是完整的,有這樣的毒藥嗎?”
容妍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他忍受的極限了,他再也不想看到這個女人再活在他的視線內,不管怎麼樣,都要將她給除去!
可是自從大婚那日之後,這個丫頭好像變了一個人,大膽,細心,又聰明,對很多的事情都存有戒心,身邊還有兩個武功不錯的丫鬟保護,如果冒然動手,勢必會引起父皇的懷疑,他必須要找一種不引人主意的方式將她除
還有那個眼高於頂的周尉寒,今日竟然和鄭毓朗一邱之貉,生生的折損了一枚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的棋子,他心裡的那股窩囊氣一直糾結在心間,恨不得將周尉寒和鄭毓朗給弄死了。
光是想著,上官銘卓努力維持的那種溫潤已經不再了,反而多了一絲兇狠陰霾的氣勢,不管是鄭毓朗和周尉寒,他們的命他要,他們手中的兵權他也要弄到手中,一樣都不放過。
“王爺是說萬蟻鑽心散嗎?”
鬼見愁抬起頭來,一雙散發著幽幽光芒的眸子透過黑色的面紗直勾勾的瞪著上官銘卓,有些蒼老和沙啞的聲音漠不關心的說道。
上官銘卓的眸子微微閃了一下,將深邃如海的視線落在鬼見愁的臉上,咬字無比清楚的說道:“如果是有像我剛才形容的那樣的毒性,那就是的。
容妍,不除了你難以消我的心頭之恨,你必須去死,必須要消掉我的心頭之恨。
他的手指緊握成拳,根根指節泛白,似乎努力的隱忍著內心深處的仇恨,眼底掀起驚濤駭浪。
“有是有,不過這種毒藥極難配置,由毒蜈蚣,毒蠍子,毒蜘蛛,毒蛇的膽汁提取出來,再配上幾十種毒花毒草,在煉丹爐中煉上一個月才能製出來,工藝十分的麻煩,如果王爺想要急用,那絕對是不行的。”
鬼見愁斗笠下面的眼睛亮了,提取了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