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雪地裡,忘記了呼吸。
“爹,你怎麼坐在雪地裡?”
容涵得到家丁的報告,急匆匆的走了出來,看著坐在雪地裡一動不動的父親,心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趕緊走上前來扶著他,“不要坐在雪地裡,冷,我們回家去好不好?”
她扶著自己的父親,那絲絲的冰涼讓她的手凍得通紅,她簡直不敢想象,父親竟然坐在地上那麼久,他到底想做什麼?
“走吧,我們回家去。”
容涵將他扶起來,輕聲細語的哄道。
容辛鄔的眼神裡卻還是充斥著濃濃的痛苦,望著將軍府那扇緊閉著的硃紅色大門,老淚縱橫,錯了,晚了,一切都晚了。
要怎麼補償才能補償女兒這麼多年來所受的傷害?要怎麼做才能讓妍兒不再恨他,不再將他當成仇人來看?
“爹,這裡太冷了,別在這裡站著了好嗎?我們回家去。”
容涵看著父親的模樣,心疼的說道。
“容涵,你說你姐姐還會原諒我嗎?還會回到將軍府來嗎?”
容辛鄔沒有動,怔怔的望著將軍府,似乎透過了那堵牆,看到了他明豔無雙的女兒,心又止不住像刀鉸一樣,疼得沒有辦法呼吸。
容涵聽到容辛鄔的話,氣得幾乎要吐血,敢情爹站在這裡又是為了容妍那個賤人,她也是爹的女兒,為什麼爹就看不到她呢?為什麼又放不下容妍,容妍有什麼好的?
嫉妒的種子,在血液裡生根發芽,越長越大嗎,幾乎要將她硬生生的給逼瘋了,她死死的咬著唇,嬌嫩的唇瓣被她咬得流出了鮮血,腥甜的在她的嘴裡流動。
她努力的忍著,才硬生生的將那些嫉妒給逼了回去,平靜的說道:“涵兒不知道容妍姐姐會不會原諒你,可是涵兒卻知道,如果爹爹還繼續這樣折磨自己,那麼可能撐不到容妍姐姐原諒你的那一天。爹,你不要怪涵兒說話難聽,你如果不好好的保重身體,遲早會拖垮的,到時候又怎麼能夠為容妍姐姐做事情,得到她的諒解。那麼長的心結,要想在一夜之間就開啟了,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涵兒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爹爹真心的付出了,容妍姐姐一定會原諒你的。”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容涵心裡卻惡毒的想著,最好容妍那個小賤人永遠都不原諒父親,這樣她才是父親唯一的女兒,丞相府所有的一切才會全部屬於她。既然都已經離開了丞相府,那就滾得遠遠的,再也不要糾纏不清。
容辛鄔好像聽進去了容涵的話,眼神波動了一下,最終苦澀的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涵兒,扶爹進去。”
女兒說得對,如果他就這麼被擊倒了,估計等不到妍兒的原諒他就已經死了。他不是怕死,而是怕死了之後都不知道依依葬在哪裡,到了九泉之下,依依還在恨著他,那樣他會受不了。
容涵的心裡氣得冒火,卻不得不偽裝溫順乖巧的樣子,高興的說道:“恩,我們回家。”
不過容妍,你以為你還能回到丞相府中嗎?不可能,我是絕對不允許你再回到丞相府中!
貌似天真的少女,眼底閃過狠戾的暗芒,一閃即逝,快得讓人抓不住。
容妍才回到屋子裡,無憂就匆匆的走上來,遞給她一張請帖,“小姐,有你的請帖。”
“誰的?”
容妍的眼皮動了動,淡淡的問道。
“是西涼的王爺南宮墨雲的。”
無憂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為難,咬著牙,小心翼翼的說道。
“扔了。”
容妍的臉上出現一抹冰冷的表情,毫不客氣的說道,他想要怎麼樣,在壽宴為難她已經讓她很惱火了,現在還敢給她遞請帖。
無憂卻拿著請帖站在容妍的身邊沒有動,眼睛裡閃過一絲為難的色彩,想說什麼,卻又不敢的樣子。
“無憂,不是讓你扔了請帖嗎?還愣著做什麼啊。”
容妍看著無憂吞吞吐吐的樣子,耐著性子說道。
“小姐,南宮王爺說,如果小姐不看請帖,不赴約,他就將小姐和周將軍設計怡王爺的事情告訴皇上,讓小姐吃不了兜著走。”
無憂的眸中多了一絲害怕,小心的看著自家小姐的臉色,輕聲的說道。
容妍聽到無憂的話,胸腔氣得一起一伏的,臉色也變得分外的難看,拳頭收緊,捏得咯咯作響,忍了又忍,終於還是硬生生的將要爆發的怒氣給壓了回去,淡淡的說道:“拿過來給我看看。”
“是。”
無憂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