攙扶著,走出了佈置得一片紅色的閨房,沉穩的朝著前方走去。
走到了正廳,她跪在地上,朝著坐在主位上的容辛落響亮的磕了三個響頭,蓋頭下面的眼睛有些酸,有些紅,這是她的叔叔,視她為親生女兒的叔叔,她的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感激。
容辛落的眼睛有些紅了,喉嚨裡像被什麼東西哽咽住了,連連點頭,“好,好,妍兒,以後跟著周尉寒好好的過日子,一定要過得幸幸福福和和美美,這樣叔叔就放心了。”
這個苦命的侄女,他希望過去她所受的苦都已經苦盡甘來了,等待她的只是幸福。
“叔叔,我會幸福的,你放心吧。”
容妍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忍著難過和不捨,輕聲的說道。
“走吧,別耽誤了吉時。”
容辛落心疼的點了點頭,又叮囑了幾句,便讓她快點上轎子。
容妍被無憂和喜婆攙扶起來,忍著不捨,向前走了去。
一直站在容辛落身後的容飛揚眼睛也一片通紅,不捨的說道:“姐,你一定要幸福,我會經常去看你的。”
稚氣而硬朗的少年眼睛也紅了,忍著不捨說道。
容妍艱難的張了張嘴,“恩,我走了,飛揚,我也會常回來看你的。”
紅蓋頭下面的眼睛裡,終於有淚水忍不住掉落了下來,她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踏上了轎子,八抬大轎將她抬出了將軍府,朝著周尉寒的府邸走去。
轎子在走出將軍府大門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容妍的心一沉,那些難過的情緒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嗜血的味道,如果是遇到了危險,她不介意血濺當場。
“小姐。”
無憂掀開了簾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容妍壓低聲音低低的問道,難道又是誰想要搗亂嗎?按理說應該不會啊,叔叔派了那麼多的高手護送她出嫁,周尉寒不放心,在外面又派了很多高手暗中保護她,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吧?
“丞相擋住了我們的路,他說想要見你一面。”
隔著厚厚的紅蓋頭,容妍看不到無憂臉上的表情,她卻能夠從無憂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絲為難和擔憂。
容妍剛剛還沾溼了淚水的眼睛變得清冷無比,用平靜得沒有一點感情的聲音說道:“不用了,我們走吧。”
大喜的日子她不想做得太過火,至於容辛鄔,就當做不相干的陌生人好了,沒什麼好說的。
“可是······”
無憂的聲音裡泛起了一絲為難,想要說些什麼,容辛鄔已經率先打斷了她的話。
“妍兒。”
小心翼翼又顫抖的聲音在紅色的轎子外面響了起來,容辛鄔臉上帶著深深的期望,等待著女兒的回答。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容妍只是緊緊的抿著唇,一言不發,隔著蓋頭他看不到她的樣子,不過她的反應卻是深深的傷了他的心。
容辛鄔的眸子裡傷痛的感情是那麼的明顯,無比愧疚又疼愛的看著穿著大紅色嫁衣的女兒,心情五味陳雜,如果不是他被嫉妒矇蔽了眼睛,對這個女兒不聞不問了那麼多年,弄得女兒心灰意冷,是不是現在看著她出嫁的人會是他?
沉默,良久的沉默,讓容辛鄔覺得尷尬,他內心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忍著內心的心痛,顫抖的將一大疊厚厚的銀票塞到容妍的手上,苦澀的說道:“這些是爹爹的一番心意,你留著,以後操持將軍府的時候可能用得到,要是有什麼難題想要爹爹幫忙,那就回來跟爹說一聲,爹爹哪怕拼了這條老命,也會幫你完成你想要完成的事情。”
可是容妍的動作卻是,將那些銀票又推回了容辛鄔的手裡,沒有任何猶豫,乾脆利落的。
氣氛頓時降到了最冷,容辛鄔看著又塞回到手裡的銀票,內心的悔恨像瘋狂的蔓草一樣生長著,幾乎硬生生的要將他逼瘋,還是太晚了嗎?
站在旁邊的喜娘看到氣憤那麼尷尬,只好陪著笑臉上來打圓場,“丞相,容妍小姐應該啟程了,不然耽誤了吉時對她不好。”
無憂也沉默著站在一旁,輕輕的放下了簾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小姐這樣的人,不是輕易冷血的人,讓她冷血,那個人該是給了她多大的傷害。
容辛鄔苦澀的笑了起來,有一種艱難的疼痛湧上心頭,啞著嗓音說道:“去吧。”
轎子緩緩的抬起來向著周尉寒的府邸走去,容辛鄔看著紅色的轎子離他原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