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尉寒猛地一僵,唇角冷硬,似乎在隱忍著幾乎要衝破他忍耐的什麼樣的感情,直直的盯著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面容,咬著牙說道:“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是!”
容妍迎上週尉寒幾乎要像火山一樣爆發的猩紅眸子,斬釘截鐵的說道,毫無拖泥帶水,也沒有嬌柔做作。
“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騙我。容妍,我知道你對於我師父的做法心存怨氣,所以才會這麼說的,我不怪你。等到你冷靜下來了,我們再好好談談。我也將話放在這裡了,我認定了你就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開,哪怕困難重重,我都要得到你的心,你就等著看吧。”
即使已經被容妍的話氣到了極點,周尉寒依舊捨不得衝著她怒言相向,只是一字一頓的,許下誓言般的說道。
“這些給你,每天吃兩粒,對你的內力提升有幫助。”
周尉寒不由分說的將一個精緻的瓶子塞到容妍的手裡,溫熱的唇在那張他眷戀不已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個吻,施展著輕功飛走了。
容妍站在原地,握著那個光滑細膩的瓶子,最終緩緩的走進了自己的屋子裡,將小瓶子隨手擱在桌子上,讓小丫鬟提了一桶熱水進來匆匆的洗了一個熱水澡,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是被無憂給叫醒的,她揉著自己痠痛的手臂,不耐煩的說道:“無憂,怎麼了?”
“小姐,外面有一個叫做凝霜的女人找你。”
無憂當然知道那個凝霜是誰,聲音裡面多了一絲不悅,容妍都聽到了磨牙的聲音,睡意頓時消散了一大半,“凝霜?”
“是啊,她很早就在將軍府門外等著你了。”
無憂沒好氣的說道,她沒有忘記,那天就是這個凝霜和那個怪老頭來了之後,小姐這兩天才會變得那麼悶悶不樂的,所以對凝霜也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不見!”
容妍的心底升起了一絲不耐煩,想也不想的拒絕道。她需要忙的事情那麼多,哪有時間去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更何況,絕情蠱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女人。
“恩,我這就讓人去將她走。”
無憂的眸子中出現了一抹高興,直接退出去將洛凝霜給遣走了。
容妍動作十分迅速的起床,換好衣服,洗漱梳理之後,匆匆吃了早飯,告訴無憂春杏她們四個要做的事情之後,又將昨天寫好的計劃書拿去給容飛揚看了,自己才急匆匆的出門去。
她還要去太醫院檢視關於絕情蠱的化解方法,即使知道希望渺茫,她也決不放棄,至於將密探調去南疆,她現在手中沒有令牌,要等到叔叔回來了才可以。
她咬著唇,腳步堅定沉穩的向前走去,她生怕洛凝霜不肯走,特意讓車伕將馬車停在側門那裡,她一會從那裡走。沒想到,她才走出將軍府的側門,就看見英姿颯爽,比她高出一個頭的洛凝霜等在那裡,唇角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容妍笑了,毫不示弱的將燦爛如花的笑容迎視過去,無比優雅大方的向前走去,卻沒有走向洛凝霜,而是走向了車伕等候的地方,纖纖素手緩緩的撫上簾子,就要踏上馬車。
一陣疾風揚起,揚起陣陣灰塵,洛凝霜已經來到了容妍的身邊,扯著馬車簾子的另一邊,擋住了容妍踏上去的空間,線條冷硬的臉上泛著一絲堅毅的色彩,平靜的說道:“談談吧。”
容妍握著簾子的手漸漸的鬆開,挺直了高傲的脊樑,清麗無雙的容顏上掛著盈盈的笑容,說出口的話動聽卻讓人有些難堪,“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洛姑娘,我的時間很寶貴,你讓開好嗎?”
洛凝霜硬朗的臉上微微閃過一絲惱怒,眼底卻忽然流光溢彩,輕輕的笑了起來,漫不經心的說道:“真的沒有什麼好談的嗎?如果是絕情蠱呢?”
容妍的心緊促的跳了起來,目光卻敏銳的從洛凝霜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暗沉的光芒,激動的情緒一下子煙消雲散了,淡淡的說道:“絕情蠱是什麼?洛姑娘,麻煩讓讓,我要上馬車了。”
她不相信洛凝霜會這麼好心,會將絕情蠱的解藥給她,如果要給,周尉寒昨夜的時候就已經拿來了,何必要等到今天?
她緩緩的撫上洛凝霜的手,力道很輕卻很堅定的將她推到一旁,踏上了馬車,平靜的說道:“走吧。”
車伕眼底有一絲詫異,望著站在馬車旁,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笑容的有點像男人的姑娘,不明白自家的小姐和她到底有什麼交情,也不敢多問,揮動著手中的馬鞭,馬車飛快的向著皇宮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