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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節骨眼上,文夫人萬萬是不敢再將文婕妤牽扯在內,能躲得了一個便是一個吧。
拜見太后之前,王妃便找她私下裡談了一番,可是最終卻是不歡而散,實在是王妃這個解決方法讓她不能妥協,要麼讓舒華自動回到王府磕頭認錯,這一點她知道女兒是絕對不會答應的,而另一條路……不想也罷,若是女兒真是被休棄歸家,這今後還要怎麼嫁人,怎麼活?
這一點,她是打死也不答應的。
想到女兒在王府受到的冷遇和不公,文夫人滿心的怨憤無處發洩,只能對著錦雯出氣,如今錦雯也被她弄到回了孃家,那口氣才稍減了些。
可說到和離,王妃那邊也絲毫不鬆口,女子要求和離,那就是男方有問題,誰願意自己的子女不好過呢?
最後的結果只能是一拍兩散,她與王妃彼此都不買帳。
可舒華是個倔強性子,這下說破臉了鬧到太后跟前,原以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好歹會有個公平,可太后如今將所有人都遣走了,獨獨留下他們兩家,意味是什麼已經很明顯了,可舒華還不開竅,硬要往槍口上撞去,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思及此,文夫人已經暗自捏了把冷汗,只希望文舒華能夠清醒些,別再自個兒犯糊塗,否則賠了自己這條老命也救不了她!
“文大人對皇上的忠心哀家自然是知道的。”
太后舒了口氣,淡淡地點了點頭,垂了眸子沉吟半晌,才道:“哀家也不是老古董,男歡女愛本就是你情我願,強扭的瓜也不甜……”
文舒華聽得心中一喜,抬起了一雙期待的眼,連文夫人都是半驚半喜地看向了太后,只王妃微微皺一眉,她瞭解的太后可不是這樣的,皇家人唯一的特性:護短,極其護短!
就算是自家人不對,那對方肯定也錯一半,太后可是抱持著這樣的態度活了六十六個春秋了。
“也罷。”
太后揮了揮手,顯得很是疲倦,“素秋,東西拿上來吧!”
隨著太后這一聲喚,只見得一打扮得宜的嬤嬤手中捧著一個桃木托盤從簾後繞了出來,托盤上蓋著一層明黃色的錦綢,錦綢下有一物凸起,看那形狀似卷軸一般。
文舒華一喜,正待雙手接過,太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接了這紙休書,從今往後,你和沐親王府便再無半點干係!”
文舒華舉起的手倏地一僵,臉色瞬間青白,不可思議地看向太后,驚詫得吐不出話來。
太后這一招可真正是高,錦韻忍住心中的低笑,即使是不在一起了,太后也要讓所有人知道,只有皇家不要的人,哪有人敢不要皇家的人?有不要的,那都是假的,她自會撥亂反正,讓一切重歸正途,這點絕對不馬虎!
“怎麼,不樂意?”
太后倏地擱下手中的瓷碗,在大理石的小几上“嗑”的一聲碰撞,濺出些許水沫,抖了抖指間,冷笑道:“不接這休書也行,哀家還為你備著三尺白綾,一了百了,也全了你的孝道和婦道,自個兒選吧!”
“謝……謝太后!”
文夫人趕忙從素秋姑姑手中接過了那桃木托盤,拉著文舒華便要謝恩,雙手卻還因為剛才太后那番話而哆嗦不已。
能活著,誰想求死?
如今保著命才是正途,休書也到手了,那算是和沐親王府正式擺脫了干係,目的也達到了,他們啥都不求了。
雖然這被休棄的名聲不好聽,但好歹這條命還在,只要人活著,什麼事情不可能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文夫人雖然也有不甘與怨憤,但仍然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只是文舒華那張臉比哭還難看,整個人僵傻了似的,滿腔怨恨無處發洩,最後只在離開時化作了對錦韻飽含恨意的深深一瞥。
錦韻只當沒看見,敗軍之將,何足言勇,誰怕誰?
正在這時,太后的目光卻是不經意地掃向了錦韻,微微挑了挑眉,做了個你知我知的表情,錦韻一怔,忙低下了頭,心中卻忍不住猜測道,敢情是沐子宣早來太后這裡打點過了,今日唱的這一出早在他的預料之中,而他卻藉著太后的手將這紙休書順利地給了文舒華,到了最後,才是真正的皆大歡喜。
但文舒華被休了,她也不一定能立馬上位,這一點錦韻還是清楚的。
果不其然,太后清了清嗓子,又道:“子宣家的是叫韻丫頭吧?”
“兒臣在。”
錦韻上前一步,低眉順眼垂首而立。
“如今我那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