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長衫緊緊地包裹住他頎長挺拔的身形,銀色的面具在陽光下反射著熠熠的光輝,鳳眼含笑,唇角飛揚,顯得是那樣的意氣風發。
“小姐?”
錦韻那眸中因為愛情而煥發的神采,晃花了曉笙的眼,她不由有些疑惑,順著錦韻目光看了過去。
“小魚今天沒有跟在他身邊,算來,你還是第一次見到他。”
錦韻輕輕地笑著,再也沒有了在京城時的顧忌和閃躲,今天她已經決定要把木子介紹給母親認識,所以才提前讓小魚告訴了他自己的行程。
錦韻他們剛下船,陳媽媽正在指揮著僕婦們(www。kanshuba。org)看書吧著行禮,沐子宣已經含笑地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小姐好像到了海城後,心情也變得開朗起來。”
周媽媽扶著顧氏的手臂,笑著說道。
“這小丫頭就是個小財迷,有錢賺她自然是開心的。”
顧氏現在的想法也變得開明瞭許多,女兒想做什麼便去做什麼,她十分地支援,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人生苦短,兒女們自有他們閃亮的舞臺。
錦韻不依地撅起了嘴,垮下小臉,唱作俱佳地說道:“娘,瞧你說的,好像女兒只對錢感興趣,太傷人自尊了。”
看到錦韻那滑稽的模樣,周媽媽與顧氏忍不住撲哧一笑,笑聲過後,顧氏打趣道:“不然還有什麼是你感興趣的,說來聽聽。”
“例如……”錦韻眼珠子一轉,狡黠一笑,右手食指在顧氏眼前轉了轉,在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後,猛然掉了個頭,指向了正前方,笑道:“例如……他!”
“嗯?”
顧氏與周媽媽同時一怔,順著錦韻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曉笙的眸中閃過一絲瞭然的笑意,而不遠處正在打包行李的高寂臉色驟然變得陰鬱了起來。
“顧伯母,初次見面,你可以稱呼我木子。”
沐子宣緩緩地走了過來,與錦韻對視一眼,沒有逃過她眸中一閃而逝的狡黠笑意,鄭重而又坦然地對顧氏行了一禮。
小魚的信中可沒有說過顧氏會一同前往,想來他又被錦韻這個小丫頭給算計了。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是提前見家長而已,他有準備。
沐子宣原本準備明年春天錦韻十四歲生日時便去提親,如今看來這個計劃要提前了,好在他這一段時間的努力並沒有白費,京城的航運界很快便會插上海城羅家的旗幟。
“木……子?”
顧氏明顯對這個名字有些警惕,她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看模樣就只有十七八歲,身型挺拔,風流俊朗,只是那銀色的面具怎麼看都有些刺眼。
不過畢竟是初次見面,顧氏心中雖然有著疑惑和好奇,但也不好直白追問,探人隱私。
倒是周媽媽率先反應過來,她恍然大悟,拍掌一笑,道:“夫人,我就說小姐對那些京城的公子哥怎麼一個都看不上,原來早就有了意中人。”
眼前的男子談吐不凡氣度優雅,周媽媽已經在心中給他打了九十分,只是那藏在面具下的容顏讓人看不清楚,身份便更顯得神秘了。
“這位是周媽媽吧,常聽錦韻提起您。”
沐子宣轉頭對著周媽媽和善一笑,對於錦韻身邊的人他都能一一對號入座。
錦韻驚訝地看了沐子宣一眼,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份八面玲瓏的本事,讓人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顧氏看了一眼錦韻,又看了一眼沐子宣,對於他們之間的契合與熟悉充滿了疑問,但也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遂又與沐子宣寒暄了幾句,便在他的帶領下坐上了馬車,向住宿之地駛去。
顧氏上了馬車之後,便對錦韻展開了一連串炮語連珠地轟炸,直打的她毫無還手招架之力,不得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一一向顧氏交代清楚。
“這麼說,自從我們第一次去不修山的清涼寺時,你們倆人就認識了。”
聽完錦韻的話後,顧氏的眼中緩緩現出一抹凝重。
那一年,不修山上發生的點滴又被顧氏從掩埋的記憶長河中給挖了出來,沐王妃的提親曾經讓她幾度不安,直到大哥顧清鵬的意外迴歸才彷彿給她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她可清楚地記得,當時在清涼寺裡的避暑的除了王妃,還有世子,但是對於那位體弱多病的世子,她一直無緣得見而已。
怎麼這麼巧,錦韻當時便在那裡遇到了木子?雖然此木非彼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