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下。”鳳初漠淡淡道,眼神瞥向那一絲光亮,眼裡有什麼在閃爍,卻又轉瞬即逝。
門,突然被推開,露出一個小腦袋,秋月夕迷濛著眼,看不太清楚前方的人,只辨得出淺夏的衣裳。
她微微皺眉,走上前,步子有點亂,嘴裡的話,又有些稚氣,“淺夏你又在偷懶了是不是?我說讓你去拿酒的,你怎麼不去?淺夏,連你也不要我了麼?你也像鳳初漠那樣,不肯理我了麼?”
秋月夕說著,扶住昏昏沉沉的腦袋,想了想,又垂了頭,“對不起,淺夏,我,我又對你發脾氣了,只是……”
扶住牆面,秋月夕呆呆抬起頭,眼裡一片溼意,“淺夏,我真的好難受,你幫我拿酒來吧,我不會吵到任何人的,也請你別告訴他,他今天生辰,我不想惹怒他了。”
秋月夕說著,有些難受,眉峰微微蹙起,身子往後靠在牆壁上,閉著眼,就感受到有人走近,將她攬在懷裡。
“淺夏,對不起,又麻煩你了。”秋月夕被那酒水弄得頭暈目眩的,身子也不客氣地靠向那人。
鳳初漠皺眉,轉身看向淺夏,“去準備些熱水來。”
說著,已經將人打橫抱起,往主屋走去。
恆遠在後面,也沒有阻止,只是靜靜守在門外。
門,被鳳初漠合上,一室安靜,秋月夕在他懷裡,不安分地蹭了幾下,有隱隱覺得不對,睜開眸想看清來人,卻又只是徒勞,索性,不看了。
秋月夕垂下眸,想起了什麼,又咕噥道,帶著鼻音,有些楚楚可人,“我要喝酒,淺夏……”
像是在撒嬌,她搖著他的胳膊,腦袋在他懷裡蹭,鳳初漠不禁好笑,若真是淺夏,她也會這般耍賴麼?
“淺夏……”她繼續道,不肯妥協。
鳳初漠嘆息,將她再次攬進懷裡,背靠著床邊的桅杆,他低低誘哄,“母后乖,不能喝酒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秋月夕眯著眸,湊近幾分,看見是他之後,眼眸微睜,後退了幾步,差點摔下床。
鳳初漠抿唇,在她摔下去的前一刻,將人重新抱回懷裡,而秋月夕卻開始掙扎了起來,“放……開……”
“不放。”他低低道,反而將她擁得更緊,呼吸有些無奈,“母后,有些事並不是表面那樣……”
秋月夕別開臉,神智也清醒了些,而門被淺夏推開,端了些熱水進來。
秋月夕眯著眸,趁機掙開鳳初漠的手,躺在床上,背對著他,只是低低說了一句,“淺夏,我累了,送客。”
這話,實則是對他說的。
鳳初漠擰眉,而淺夏聽到主子的命令,立即走了過來,“皇上,夜深了,您還是……”
“你下去。”
淺夏咬牙,跪了下來,語氣異常堅定,“皇上,娘娘請您離開。”
鳳初漠臉上盡是怒意,一腳踹開了淺夏,“朕說滾!”
秋月夕聽聞到動靜,看到摔在地上的淺夏,難以置信地瞪向鳳初漠,“你,打了淺夏!”
鳳初漠寒著雙眸,走近她,“誰讓母后慣出了這麼個不懂事的婢子。”
“你!”秋月夕揚起手,就是一巴掌,鳳初漠沒躲,更沒有攔她,只是任由那一掌落下,寂靜的空間裡,清晰得嚇人。
徐恆遠站在外面,看到這一幕,眉峰微擰,卻依舊不動聲色。
一室,安靜。
秋月夕踉蹌著往前幾步,去攙扶起淺夏,臉色蒼白一片。
淺夏皺眉,心裡百般自責,靜靜扶著秋月夕,餘光看到那皇上陰鷙的視線,垂了眸。
大腦有些混沌,秋月夕呆呆看著自己的右手,不敢再去看那人,她步子微亂,走向床榻,未行幾步,腰身忽而一緊,他的嗓音響在耳側,透著些咬牙切齒的味道,“秋月夕,朕真想將你的心掏出來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朕!”
她總是情願為了別人而惹怒他,在她心裡,他又算得什麼?
秋月夕垂眸,摸索到了什麼,緊緊握在手心裡,才淡淡開口,“皇上請回吧,哀家累了,以後都別來,別再來了。”
若是遊走在這條禁忌的感情裡,不如放了彼此,也許,就不會再這麼痛了。
不愛,又怎麼會疼……
臉上盡是痛楚,鳳初漠看著她淡然如水的模樣,心,彷彿擰成了千百道,甚至,想告訴她。
其實,她在地牢的時候,他有一次喝醉了酒,的確差點將黎姿當作成了她,卻在最後一步的時候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