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然,“遲早要發生的事躲是躲不過的,與其在看不見的地方揣測擔心,還不拎到青天白日,自己的眼皮底下。心中有數才能未雨綢繆,佔盡先機。”
“就算我不準奏,朝中那些老頑固也不同意。往年是尤王自己不願回京,如今自願回來,要是我不同意,就別想過了安穩年。”封司祺揉揉額頭,一陣冷風吹來,鼓動衣袍,吹得呼呼咋響。
帝王之家,是沒有親情天倫的,有的只是陰謀算計,利用迫|害,手足相殘,拭兄篡位,血濺三尺,那是常有的事。
“不能小覷的人,我們小心防範就是了。這次我們不妨以靜制動,就趁著此次機會參個透。”舌頭抵著牙,惜兒輕柔的聲音有些飄忽,似真似幻。“不過,不能讓他跟輔政王搭一塊兒去,讓安爹爹跟王復禮大人一起負責接洽尤王,安排入京事宜,這樣最為妥當。”
王復禮是頑固派,三朝元老了,年事已高,為人忠誠頑固,作風強硬守舊,對事不對人。目前朝中的頑固派都是以他馬首是瞻,頑固派其實比較中立的,並不偏幫誰,只要對祈月,對百姓有益就沒意見。封司祺治國以懷柔為主,而封宇晨強硬,兩脈皆屬龍脈,誰主天下他們並不關心。
看著惜兒胸有成竹,一副天塌下來也不著急的模樣,封司祺有一絲迷茫。國家大事,邊境戰事在她看來就如遊戲一般輕鬆,信手拈來,隨意丟出。談笑間就風雨顛覆,灰飛煙滅了,從未見過慌亂,只有沉著冷靜,步步為營。就像下棋一般,無論對手如何出招,她總有應對的策略,而且是瞬間出擊,並且一擊即中。可是,一旦涉及身邊的人,哪怕是一件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都能讓她驚慌失措,冷靜全無。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冷靜都“見鬼去了”。
完全無視封司祺打量深思的眼神,惜兒看著湖對岸一角的巨大青松。太陽光下泛著幽冷的青光,挺拔靜默,在這滿園花海的美景中亦不能忽視它……
忽然,又想起……
“對了,年關將至,你就以你跟朝廷的名義關懷一下邊境的將士,分發一下過冬棉衣還有過年的物資。至少讓他們在邊地過個充實豐富的年吧。”惜兒話題一轉,又跳到十萬八千里之外的地了。
“每年兵部都會自己安排,這些事我並不干涉……”
還沒說完就被惜兒不悅的打斷,“大家都歡歡喜喜的在家團圓過年,唯有邊關那些為了祈月出生入死的將士不能回家團聚。他們中有許多人甚至十多年沒回過家了,可能連自己的妻子孩子都認不出了。別人是人,那些將士也是人。憑什麼人家就得守著苦寒淒涼,其他人可以安安穩穩,高枕無憂享受著富裕安康,美食佳餚,還視以為順理成章。現在怎麼你了,只不過讓他們也吃上一頓年夜飯而已。作為萬民的皇帝更應該體恤民心,有人情味的皇帝不是更能抓住別人的心,你的英明與仁慈會讓更多的人心甘情願的追隨你,誠服你。這一舉,說的不好聽,叫籠絡軍心,好聽一點是體恤下屬,關懷民心,愛民如子……”
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說的封司祺從訝然到饒有興趣……才悠悠住口。
“那就照你說的辦吧。”封司祺受教的點頭。
“是你該去辦,管我什麼事啊!”瞪了一眼事不關己似的封司祺,惜兒快暴走了。這天下到底是誰的天下啊,壓榨她的剩餘勞動力也不帶這樣的。
“今日我便通知兵部……”看出惜兒的狂躁,封司祺終於“體貼”的表現出一點急切的樣子了。
“時間也不多了,就讓各臨近的郡縣太守操辦這些年貨,經費從上繳的稅銀里扣,到時候把清單呈上來就行了。這樣不僅節省時間,還節約長途運輸的運送費用。”
“這倒是不錯的辦法。”皇帝讚賞的點點頭。
“最主要的是,一定要在過年前送到各邊境,要不然意義就不大了。”
“放心吧,我一定會安置妥當的。”封司祺拍胸脯打包票。
“祈月的安危乃至將來一統天下都是少不了這些人的。”惜兒有些感慨,語重心長道。“趁著現在表面上暫時的太平,來年開春的時候得好好整頓一下軍隊,重新編排一下。作為一個軍人的福利嘉獎要完善,福澤全家,這樣他們才能安安心心,無後顧之憂的保家衛國。不僅要提升士氣,軍隊素質,還要訓練提高他們的戰鬥能力。”
“現在軍隊至少一半以上的兵力實權不在我們手中。”皺著眉,封司祺有些沉重的道出事實。
“所以,我們才應該多努力,讓那一半軍隊徹徹底底歸屬於你封司祺。用你的實力去告訴封宇晨,尤王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