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剛剛,一大早被皇上賜毒酒死了,說是月貴人幾次三番加害晨妃娘娘。之前害的晨妃小產,昨個兒又給晨妃下藥,讓她中毒缺席清河王的生辰宴。”
“那……”皇后一貫淡然雍容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原本懶懶靠在軟墊上的身體立刻坐直了。
“汪福海沒事。”昭然悄聲道。
皇后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嚴肅道,“吩咐下去,這段時間內切勿輕舉妄動,讓他們口風緊一點,千萬不要留下什麼落人口實的把柄在。”
“奴婢明白,娘娘放心。”昭然這才直起腰,抬起頭道,“娘娘,奴婢伺候您漱洗用膳吧。”
皇后默默的點了點頭,揉著太陽穴,只覺得頭似乎更疼了。
昭然悄聲出去了,沒過一會兒又端著水盆洗具進來,“娘娘,各宮的小主們過來請安了。”
“就說本宮昨天歇晚了,今日身體不適,打發她們回去吧。”皇后睜開眼,接過昭然遞上溫熱的帕子拭面,冷淡的吩咐。
昭然點頭,伺候完皇后洗漱就端著水盆等出去了。
而另一端清合殿內,主事宮女正焦急的在寢殿外走來走去,出大事了,可麗貴妃還沒起身,她也不敢貿然闖進去,生怕喜怒無常的主子責罰。
昨夜麗貴妃沒有如預期在生辰宴上大放異彩,破釜沉舟一搏也沒有如預計重新得到皇上的注目和寵愛,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眼高於頂的麗貴妃心裡憋屈嫉恨。後來宴會結束,回到清合殿之後,又摔又砸,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把晨妃也是裡裡外外的罵了個遍。
折騰到近天亮才歇下,如今天色大亮,月貴人被賜死的訊息如瘋狂滋長的野草一般快速傳遍整個皇宮了。可是麗貴妃只怕要睡到晌午才會起了,這事情需要即刻有了應對之策,要不然皇上查到清合殿頭上……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亮,時間越來越晚,殿裡的宮人們都起了,忙著各司其職做自己的事情。
貴整早束之。紫珂生怕事情演變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掙扎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咬牙推門衝了進去。“貴妃娘娘,貴妃娘娘……”
寢室內的大床上,麗貴妃慵懶嬌媚的躺在被窩下,雲鬢微散,香肩微露,一張嬌豔的芙蓉臉微微泛著紅暈,越發的嫵媚動人,看的連身為女人的紫珂也忍不住臉紅心跳。
“娘娘,娘娘,醒醒……”紫珂推了推麗貴妃的胳膊,小聲的喚著。
麗貴妃睡得晚,此刻正是好眠的時候,可是睡的朦朦朧朧之際有人擾她清夢,頓時火氣上頭,睜開一雙怒氣沉沉的眼,反手用力一甩,就給了紫珂臉上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放肆,敢打擾本宮休息,不要命了。”麗貴妃翻身坐起,錦被滑落,露出白底紅牡丹的豔麗肚|兜,香豔無比。
紫珂臉色痛苦的一片,上面頓時一個鮮紅的五指印,指印的尾端還留下滲著血絲的刮痕。
紫珂一下子被打懵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一下子痛的說不出話來,心中無限委屈。可這就是做奴婢的命,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娘娘,出大事了,月貴人今早被皇上賜死了。”紫珂知道麗貴妃盛怒之下什麼都聽不進去,於是挑了簡要關鍵的說。
一句話落音,麗貴妃算是徹底的醒了。她是暴躁易怒,但事情的輕重緩急還是分得清楚的,要不然也不會獨寵後宮這麼多年了。
“皇上親自下的旨意?還有些誰?”麗貴妃立即醒了,抓起一旁的外袍披上,臉色凝重的問道。
紫珂捂著半邊腫痛麻痺的臉弱聲回道,“明珠閣的晚翠全都招了,夜晨殿的挽書,御膳房的彬兒,連同月貴人全都死了。”
麗貴妃一驚,臉上止不住的驚恐慌亂,她抓著紫珂的袖子急急問,“那……月貴人那個踐人有沒有把本宮招出去?”
紫珂一臉害怕的搖頭,“奴婢也不知,所以聽到這個訊息才急著進來稟告娘娘。”
麗貴妃這下真的急了,來回在屋子裡走著,連平日裡最最看重的梳妝打扮的都顧不上了,驚慌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狼狽。“你悄悄的打探一下,看看皇上有沒有準備打算怎麼對清合殿。”
紫珂忙點頭,“是,奴婢這就去。”說著就往外走去。
“等等……”麗貴妃看著紫珂一直捂著自己的半邊臉出聲喊住了她。
紫珂止步,不解的回頭。
“去,梳妝檯上有一盒凝脂雪膚露,對腫痛擦傷有奇效,你拿去擦臉吧。”麗貴妃不自在的別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