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楚仍然那麼強烈,這說明“我”昨天不是心甘情願地和九爺上床,或者說明“我”沒有得到他的任何憐惜。昨天那撒落在被褥上的點點腥紅也說明那是“我”的第一次。
哦,這可憐的身子傷痕累累,可憐的身子的原主香消玉隕。是因為他的粗暴麼,還是因為這身子太過嬌弱?
我坐在一堆柴禾當中,周圍堆滿了廚房用的雜物,木門是幾塊粗糙的木板定釘的,有很大的孔洞。陽光從孔洞中透進來,冷風也從那裡灌進來。春寒料峭的季節,我在這四面透風的柴房裡過了一夜,竟然沒被凍死,也真是個奇蹟。
周圍的景物喚醒了我昨天的記憶。在我這一生中,沒有比昨天更悲慘的經歷了。先是幹活兒失手被人追得滿博物館地跑,又被人一槍打回了清朝,再被人在床上弄得死去活來,光著身子被剛剛和我親密過的男人一腳踹下了床,還被人逼著喝絕子湯,最後被鎖進柴房凍了一夜。這身子這樣都不死,也沒有生病的跡象,也夠小強的了。是因為我這個堅強的靈魂進住的原因麼?
人們都說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但願如此,不過從現在我佔據的這身子的身份來說,似乎不妙!
聽昨天那幾個婆子的議論,似乎我只是個出身低微的女人,若不是長得像九爺的夢中情人………那個裕親王府的純禧格格,說什麼也不會有資格進這個府的。那麼,等待我的命運是什麼?已經被九爺玩兒過了,也許已經厭了。被棄之如弊履是最可能的結果吧!不,從昨天他對我的態度來說,這個結果幾乎是肯定的!
那我該如何?若是這身子的原主人,會悲觀地認命吧!可我,不!我陸閔桃是來自……現代的名偷兒,在圈中人稱“千面女郎”的名偷兒,以變化多端的造型和化裝術著稱。最著名的國際刑警追了我多年而不可獲,這次若不是麥那個混蛋喪心病狂地在博物館裡開槍,我仍會和狼人一起脫險,在現代過那逍遙自在的生活。
麥這個混蛋!若有一天我能回去,一定饒不了他!
我不會認命!我會離開這裡。不過,走之前,我要把這裡洗劫一空!走到哪兒都不能空手而回,這是我們這個行業的規矩。
等天黑了吧,等天黑了,我也能探探這裡的虛實,這是什麼地方、究竟是清朝的哪一年?大宅子里人多,應該好探。
不過現在要先解決我的溫飽問題,身上的棉衣不算厚,最難受的是肚子餓。等著吧,看有沒有人給我送吃的。
結果讓我失望,我等到黃昏日落,竟然沒人給我送吃的!說得確切些,根本沒人出現在我面前。我被遺落在這個小院中,被遺忘了!
這群不講人道的古人!
當黃昏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木門孔洞外的時候,柴房內已經完全黑了,月亮還沒有上山,星星也不明亮。我藉著極微弱的一點星光,在柴垛中找到了一根細鐵絲,我把鐵絲彎成一個小小的鉤子,慢慢地捅進了木門上的鐵鎖裡。
一切都很順利,意料之中地,我聽到了“咔嗒”一聲,木門被我開啟了。在現代,更復雜的密碼鎖我都能輕而易舉地開啟,這種原始的鐵鎖當然不在話下。
根據我對古代宅院佈局的瞭解,柴房一般離廚房都很近。我藉著星光,聞著氣味,找到了廚房。廚房很大,有好幾間屋子。我摸進了其中一間,裡面的陳設很簡單,就是些常見的鍋、碗、瓢、灶等物。
這可能是個給下人做飯的廚房,裡面沒有什麼好東西。翻了半天,只找到了一個冷饅頭和一小碟鹹菜。這東西雖不算好,但對於我這個餓了一天一夜的身子來說,卻是美味了。我就著鹹菜,狼吞虎嚥地吃完了冷饅頭。找到了廚房的水缸,拿起瓢來,舀了一瓢涼水,正要喝下,就聽外面傳來了人聲。
我蹲下身,躲到水缸後面,說話的人卻沒進來。兩人在院中的對答清晰地傳入耳中。
“小蓮姑娘,這麼晚了你不在九爺房中伺候,到廚房幹嘛來了?”
“胖叔,瞧您說的,九爺房中哪輪得到我來伺候啊?有小綠和小翠伺候著呢!我是來傳話兒的。”
“小蓮姑娘可別瞧不起自己,只要是在九爺的暢綠軒伺候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九爺看上了。就算不被九爺看上,那暢綠軒來來往往的可都是貴人,不管被哪個看上,還不是飛上枝頭了做鳳凰了?”胖叔奉承道。
“喲,那就借您吉言吧!”小蓮說道,聲音裡有絲驕傲。
這古代女子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心思可一點都不在人前避諱,讓我這個現代人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