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小十四,你們不必替九哥擔心。我跟八哥商量過,我畢竟是皇阿瑪的兒子,他不會真拿我怎麼樣。怎麼也比讓許三禮獲罪強。”胤禟說道。
他這是為集團利益犧牲自己的利益麼?為他八哥登上皇位,還真是不遺餘力。難怪後來成功登基的四阿哥這麼恨他,竟不肯留他一命!
我心中嘆息。偷偷打量著眼前這個風華正荗的男人,一個真正的天潢貴胄。想像那最後的歲月他所受的折磨苦楚,即便是一個普通人也受不了,更何況是他,一個從小錦衣玉食沒受過半點委曲的皇子!
唉,剛剛還理智地想著要做閒雲野鶴般的偷兒,不為任何人動心,現在這嘆息又是為哪般?我暗暗自嘲。
女人的弱點,永遠是感情多過理智。
也許是我的母性氾濫太過強烈,或是我眼中憐惜的目光太過明顯。胤禟感覺到了,他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這次我沒有迴避地垂睫,也回望著他。他的眼中沒有平時的精明智狡,也沒有探究戲謔,只有脈脈溫情如春水般流淌。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集,溫馨的暗流在我兩人間湧動。
他悄悄握住我的一隻手,回過頭,繼續跟兄弟們交談。
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平平淡淡地握著。
他的手掌很大,很厚實,很溫暖。被他握著心裡很踏實、也很舒服。
人真的很矛盾,既貪戀溫情,又怕受到羈絆。既想保持自我,又會不自覺地為情所困。
我提醒自己:陸閔桃,你做好你的偷兒,什麼也不要管!也不可以憐惜任何人,這些都是他們命中註定的,可心中那細若遊絲般的心緒還是揮之不去。
“聽說太子在三哥府裡丟了畫以後,滿世界地找一個女子?”老十的話題忽然轉到這個上面。
上次迷暈太子後,就沒有聽到他的訊息,不知他怎樣了?我仔細傾聽幾人的交談。
“什麼女子?”小十四總是好奇,他已經肢解了三塊點心,吃到嘴裡的只是一點沾了酒的點心餡兒。做點心的孫師傅看了自己精工細作的點心被人這樣糟蹋會不會傷心死?
“只聽說是一個叫‘蜻蜓’的女子。什麼來路卻不知道。”老十回答道。他對我舉了舉酒杯,示意我乾杯,自己先一口喝了下去。
“我聽說他那天在三哥府裡,被侍衛們發現昏倒在書房附近。那叫蜻蜓的女子大有可疑!”九阿哥沉思著道。
“九哥是說那女子就是偷兒?可她是個女子啊!”老十說道,一臉的疑惑和不信。
女子就不能是偷兒?小瞧女子!我沒理他的眼神示意,就是不碰那杯酒。
“據三哥府上的侍衛說,他們雖沒見到那偷,卻聽到了她的叫聲。那叫聲,像是女子發出的。”胤禟解釋道。他瞟了我一眼,又看了眼老十,唇角不易察覺地翹了翹。
老十根本不知道我為什麼不理他,他用筷子輕輕敲了敲桌子,說道:“這可稀奇了啊,女人也能做偷兒?還是個高明的偷兒!”
這麼瞧不起女人?我再次不滿地瞪他一眼,為了他這句話,我收回以前做過的不偷他家的承諾!
這次他好像有點明白了,他嘿嘿一笑,說道:“我說的是一般女人,不是小九嫂這樣聰明的女人。小九嫂別說做偷兒,就是做個江洋大盜都富餘!”
嗯?我怎麼聽著這話這麼彆扭呢?我狐疑地看了看他,嘴角有些抽搐。
小十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說道:“我說十哥,你這是誇小九嫂嗎?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
老十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小九嫂,你別介意,十弟我不會說話。”他對我舉起酒杯說道:“我自罰一杯!”說完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我笑了笑,拿起酒壺給他滿上,說道:“十爺是率性人,春桃與你很投脾氣,春桃敬十爺一杯。”說完,我率先喝光了杯中的酒。
看著老十也幹了,我才放下酒杯。
老十重新給我和他自己的酒杯滿上酒,說道:“說起來,我是十分佩服小九嫂的。在熱河時,聽說了你跟秦道然分析封莊的事時頭頭是道,還出了那麼好的防範疫情的點子,莊子雖然被封在疫區裡面,卻大多數人都安然無恙。小九嫂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我們哥兒幾個都佩服著呢!八哥,十四弟我說的對不對?”他回頭問他兩個兄弟。
八阿哥和小十四都點著頭。八阿哥看我的目光裡有著讚許。我家九爺面上雖沒表示,卻在桌下握緊了我的手。
“十爺謬讚了!春桃一介女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