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不明白。不明白在你眼裡,親情這二字到底算什麼?對青靈國而言,青汐這個人這個名到底算什麼?只是你們維護皇權、爭奪天下的工具嗎?連婚姻大事都可以用來利用。當聽說我拒絕聯姻之時,連情噬的解藥都不肯給。最後,任憑我身陷戰場之上袖手旁觀,直至逼入絕路不得不答應聯姻要求。你們這麼做,不就是要利用我和墨亦凡的婚事來激怒夜宸旭,藉此轉移萬宸國和北瀾國的注意力,青靈國再趁機攻佔湖珠港嗎?”
連連幾個反問,青汐的語氣幾近咄咄逼人,讓青之奕毫無反駁之地。
“青汐,你終有一天都會明白的……”青之奕垂了眸,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我明日要出宮,去北瀾國祭奠墨亦凡。”青汐淡淡地說著,不像是詢問的語氣。
“青汐,你身子還沒好,不能出宮。”青之奕斬釘截鐵。
“我身子如何,我比你更清楚。只要你不阻攔,就算沒有殤月在,我一樣可以出宮。”說著青汐起身欲離去。
“你出不去的。還有,這段時間,你最好在宮裡好好待著。”說完,青之奕一個閃身,將一個東西塞到青汐手裡,青汐一看,是方才她丟下去的那個簪子,正想還想問問這簪子的事,青之奕卻忽然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壓倒在房頂之上。
“青之奕,你幹什麼?!”青汐掙扎著,話一說出來,也成了一陣嗚嗚聲。
青之奕食指放至唇邊,示意她別弄出聲響。青汐循著他的目光看去,遠處一行宮燈漸漸由遠及近。
“快回去!”耳邊忽然傳來這句話,再睜眼看時,青之奕已經不見了蹤影。
青汐翻身起來,隨著人影越來越近,青汐也發現來人的顧太后。為免被發現,青汐也一個閃身,藉著夜色的掩護消失在了重重宮闈之中。
“母后,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青之奕從龍案前抬起頭,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
“聽宮人稟告說這麼晚了,你還在批閱奏摺,所以過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了碗羹湯來暖暖身子。”顧太后示意宮人將羹湯呈上去,目光不露痕跡地從房頂上掃了一眼。
青之奕幾口將湯喝完,道:“讓母后擔心了。剛剛從北瀾國傳來一封密信,兒臣處理完了就去休息,母后先回吧。”
顧太后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自顧自地坐在了一旁,問道:“可是湖珠港一戰結束了?”
青之奕點點頭,不無擔憂地道:“嗯,我軍已經佔領了湖珠港。正將兵力轉往別處,但是卻遭到萬宸國的阻撓。”
顧太后冷哼一聲道:“看來,夜宸旭也盯上了北瀾國這塊肥肉。你一定要加強守衛,不能讓青汐離開我們的掌控。依照萬宸國現在的兵力,我們只有借青汐這個籌碼牽制著夜宸旭,才有得勝的可能。能不能成就大業,就看夜宸旭有多在乎她了。”
聞言,青之奕耳邊響起方才青汐的聲聲質問,不由得道:“母后,我們非得要利用青汐嗎?”
話還沒說完,青之奕就接到顧太后冷厲的目光:“你開始心軟了?還是見她回來,你又……”
“母后!”青之奕不耐地打斷她,道:“我只是覺得,我堂堂青靈國,竟要利用一個女人來對付夜宸旭,這傳出去,豈不讓世人恥笑?”
“若說被世人恥笑,只有像墨亦凡這樣為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還害得自己國破家亡的人才會被世人恥笑!自古勝者為王,誰會在乎他用了什麼樣的手段。若你打敗了夜宸旭,一統天下大業便指日可待,到時候全天下都為你所有,天下臣民就臣服於你一人,天下人膜拜景仰不及,如何敢恥笑?”
顧太后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青之奕卻開心不起來。
顧太后繼續說道:“依她現在的內力,沒有殤月的幫助根本離不開皇宮,所以宮裡的守衛不要太嚴。讓夜宸旭有機會進來,讓他們二人有見面的機會,也在適當的時候使使力,讓他們之間一些誤會適時解開。這樣,才能吊著夜宸旭,不讓他死心,也能更好地控制他。”
顧太后的一番話,讓青之奕的眉蹙得更緊,不耐地道:“好了,兒臣知道了。”
聽出他語氣裡的不耐,顧太后臉上笑意一收,語氣已有幾分凌厲之意道:“青汐如今身體越來越虛弱,也不過最後三個月的時間了。我們要抓緊時間,在她死前將北瀾國收入囊中,也要借她的死給夜宸旭重重一擊。據說,就連萬宸國的誠親王都對她情有獨鍾。當時,哀家真是為你選了一顆極好的棋子。”
青之奕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