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快速穿好衣服，飛快地追了出去。
“君上！”被扔到床下的鬱寒撕掉臉上的人皮面具，不顧自己現在還一絲不掛，緊緊地抱著他的腿，不讓他離開。
墨亦凡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嫌惡地道：“快把你的髒手拿開！你居然敢施計勾引孤！不要以為你成了孤的女人孤就會娶你！”
鬱寒卻不肯放手，方才那樣溫柔的他此刻卻似換了一個人一般，心狠如斯，絕情如斯！一切的一切告訴著她，方才片刻的柔情不屬於自己，他的柔情只會賦予她，那個讓他痴迷成瘋的女子！那個他寧願忤逆先皇聖旨、不顧文武百官反對，執意要立為後的青汐！
“君上，為何你對她百般溫柔，卻對我的心意視而不見，棄如敝履？我才是這個世上最愛你的人！你為何這樣狠心？她就這麼好嗎？她連一副乾淨的身子都不能給你！她並不愛你啊！”
她的話讓墨亦凡更加怒不可遏！他俯下身欺近她，恨然道：“孤早就說過，不許你侮辱她！而你，還不如她一根腳趾頭！現在，孤沒功夫跟你耗，你的帳孤明日再跟你算！”
說完，墨亦凡毫不留情地甩開她，大步追了出去，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究竟幹了什麼！他真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
找了一圈，終於在湖邊找到了她。這一個月來，她很喜歡來這個地方，她說這裡，可以讓她的心異常平靜。湖面如鏡，倒映著兩岸的宮燈如火。
她正坐在湖邊的青石板上，用手撩動著平靜的湖面，一圈圈漣漪就在她指尖盪漾開來。
“汐兒，對不起……”墨亦凡呆呆地立在她身後，不敢靠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青汐沒有回頭，只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唇角習慣地笑著道：“坐吧。”
墨亦凡木然地坐下，事情的轉變太快太突然，一時間，他竟然不知如何面對她，特別，是這樣平靜淡然的她。
“汐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把她當成了你，我……是她……對不起。”墨亦凡一時語無倫次，懊惱地抱住自己的頭。
☆、第206章 只因不愛
可是如今將責任推到鬱寒身上又有何意義。是他自己昏了頭，竟然連她都沒認出來，不過一個人皮面具便輕易矇蔽了他！
現在再回想起來，才知道一切有太多的破綻。那滿池的玫瑰花瓣不過是為了掩蓋她身上本來的味道，而他竟然沒有聞出，她身上沒有汐兒特有的曇花冷香。
而汐兒素來清冷，又怎會投懷送抱，做出這等無恥之事。
然而，想到這些，墨亦凡卻又止不住的失落。他本以為，她已經完完全全屬於自己了，誰知一夢醒來，卻發現一切只是一個騙局，而且，還讓她親眼看到自己和別的女人……他真該死！
他竟然也像當年父皇傷害母妃一樣，傷害了自己深愛的女子。“小西……”青汐收回手，看著那漣漪一陣陣盪漾開去，漸漸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她笑道：“你不必說對不起。你沒錯，她，也沒錯。”
看到鬱寒取下人皮面具的那一刻，她就全部都明白了。因為也曾刻骨銘心地愛過，她反倒可以理解鬱寒的所作所為，至少她是個勇敢的人，敢於去爭取自己想要的幸福。
“不，是我該死，竟然沒有認出她來！我一定要去殺了她！”墨亦凡咬牙切齒！說著轉身就要走。
“小西！”青汐立即起身拉住他：“你不能這麼做！就算她是使了些心計，但是無可否認，她是深愛你的，卑微地愛著。你不能去傷害一個愛你的人！更何況，她現在未必比你好受。”
一個愛你的人，會留心你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也能很輕易地被傷害。哪怕是微微一蹙眉，也足以扎入她的心，更何況，是前一刻還纏綿至極，後一刻卻瞬間冷若冰霜，視之如敝履。
以鬱寒在北瀾國的地位，她大可不必如此，這天下的男子，若是她想，多的是人對她趨之若鶩！可是她卻選擇卑微地愛著墨亦凡，甚至不惜以別人的面孔得到他的一次柔情、一次憐惜。她的愛，早已卑微進泥土裡。
或許太多的人都是這樣，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固執地堅持著、追逐著，本可以選擇驕傲地被愛，卻心甘情願選擇卑微地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你說她不好受，那你呢，你好受嗎？”墨亦凡反手握住她，質問道：“你是我即日便要成婚的妻子，今日親眼目睹我和另一個女人歡好，你不是應該生氣憤怒，你不是應該比我還想要殺了那個女人嗎？為何現在，你還可以替鬱寒求情，還可以這樣平淡的勸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