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絲起伏:“她乃不詳之人,將給我萬宸國帶來災禍,為保天下太平,朕除了以她之血血祭眾神還能如何?”
一句反問,問得江才勝啞口無言,只得無聲嘆息。皇上自兩年前暖妃娘娘死後,再沒有對誰用過心,他本以為皇上對玥妃是有情的,誰知皇上如今竟然如此平靜,看來自己再一次參錯了聖意:“老奴多嘴,還請皇上恕罪。”
“玥妃……接旨時有何反應?”夜宸旭眸光閃爍,突然很想知道,她會有怎樣的反應。
想起方才青汐方才的反應,江才勝愈加迷惑:“玥妃娘娘似乎對皇上的旨意一點都不驚訝,接旨謝恩時甚至帶著笑。”
夜宸旭心底湧起一絲異樣,那個淡漠如水的女子,為何到了生死攸關之時,還能一笑付之?她真的不怕死嗎?入宮這麼久以來,她的所作所為完全不是一個不滿雙十年華的女子該有的,她表現出來的是與她年紀毫不相符的淡然和沉著。她,曾經到底經歷過什麼?
“只是殤月姑娘反應激烈,她說……”
“她說什麼了……”夜宸旭薄唇一勾,滿是漫不經心。
江才勝抬眸惶恐地看了夜宸旭一眼,“她……她說,玥妃娘娘乃青靈國的公主,皇上不能賜死玥妃娘娘。”
夜宸旭不以為意地笑笑,道:“她倒是忠心得很,如果朕沒猜錯,她說的應該是如果玥妃死了,她和青靈國定要朕為玥妃陪葬吧?”
沒想到皇上竟然……江才勝沉默著不說話,心底卻不覺為殤月捏了一把冷汗。
然而,夜宸旭冰冷的帝王口吻,令人心悸。江才勝走出萬宸宮,手中又拿著一道聖旨,只覺萬分沉重,皇上看起來心情並不差,為何……唉,暗歎一聲,江才勝也只得硬著頭皮帶著人再去傳旨。
琉月宮一日內連線兩道聖旨,惹得跪地的眾宮人不覺竊竊私語。
連日來,這主子的起起落落皆在一瞬間,毫無預警。當初,皇上每次來萬宸宮皆是怒氣衝衝地離開,可誰知前不久竟傳出主子懷孕的訊息,本以為這下琉月宮要直步青雲了,誰知不過三日後,孩子便被凌妃陷害小產。
然而,主子卻因禍得福,連升幾級一躍成妃,可今日一道賜死的聖旨便將一切打成雲煙。眾人皆垂首跪在原地,等著江公公手中這道聖旨,生怕禍及自己。
就連青汐也對這架勢有些不解,但是依舊一臉淡然地跪在眾人之首聽旨。
江才勝清了清嗓子,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琉月宮宮女殤月出言不遜,數次忤逆頂撞於朕,屢教不改,即刻押往囚房,以示懲戒!”
聖旨一出,眾人人譁然。
殤月卻是毫不在意一般冷哼一聲,手中已經握緊藏於袖中的匕首,如今天譽皇已經下旨要賜死公主,又要將她關進囚房,她何必再顧慮什麼。若是她和公主聯手使出音攻之術,這萬宸國沒人能攔得住她們!
然而,就在這時,青汐暗暗向她投來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夜宸旭他這又是什麼意思?”青汐並不接旨,雖然是跪著,可那姿態卻是居高臨下一般,帶著威嚴。
江才勝立即面露難色,道:“娘娘,聖意難測,卻也難違,還請娘娘不要為難老奴。”
青汐冷笑一聲:“不是我要為難公公,只是夜宸旭以為就這些人,能將殤月從我身邊帶走?”青汐不屑地看了江公公身後一眼,不過四個侍衛,既然他要賜死於她,她也沒有君臣之禮,也不必敬稱皇上,亦不必自稱本宮。
江公公託著聖旨的手定在原地,道:“娘娘,皇上說,娘娘是個聰明人,不會反抗。”
不會反抗……夜宸旭何以如此有把握!猜不透夜宸旭的用意,但是青汐卻明白,夜宸旭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不敢輕舉妄動,但眸子定定地望著江才勝,似乎需要一個保證。
江才勝也似乎看出了青汐的顧慮,嘆息一聲,道:“娘娘疼惜殤月,但是這是皇上的旨意,不得不從,如果娘娘信得過老奴,就讓殤月跟老奴去吧,老奴會盡力不讓殤月姑娘吃太多苦頭。”
先有被皇上賜去子湯落胎,今日又被賜以血祭之刑,皇上素來狠絕,對青汐更是如此。江才勝為青汐惋惜不已,知她放不下殤月,在她死前,就再為她做點事情吧。
江才勝眸中閃爍著真誠,青汐心有感動。上一世,她還是暖陽,許是因為夜宸旭的緣故,江才勝對自己極為維護,當時,自己調皮而單純,不知感激,反倒屢屢捉弄於他。
而這一世,她從入宮以來,從未給過他什麼好處,而他卻依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