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靠山。”
顧想一愣,末了笑了,笑的一派溫和:“哎,也就這麼一個女兒,不為她著想為誰了,我這老了,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她,只要她開心便好。”在說到德妃時,顧想聲音異常溫和,眉眼間還帶著笑,那笑三分無耐七分寵溺。
扶風看著顧想那張方形臉,半響後笑道:“整個大都皆知,相爺疼女寵女惜女。”
相爺擺手而笑:“當父母的皆是如此。”
“那時德妃姐姐好福氣。”扶風一句話說的有些變調,秀眸一動不動落在對方那張方正臉上:“德妃姐姐怕是也感受到了相爺的疼愛,現在對小皇子也是關心得緊。”
“……你說什麼?”笑意瞬間自顧想臉上消失。
“德妃姐姐每日親自熬湯,說是給小皇子補身,親力親為親送,扶風本是不解,可現在聽相爺一言也就明白了,這慈愛的行為怕是從相爺您這遺傳的吧。”
“熬湯?”相爺整張臉的都變了色。
“對啊,扶風來相爺這正碰上德妃姐姐送湯去昭容殿,長白山千年人參了,整個皇宮也就兩顆,德妃姐姐當真大方。”
“咚!”
一陣震響,顧想慌亂而起,腳下步子凌亂。
“來人,快來人,備轎,不,不要轎子,備馬進宮。”
身後,扶風輕輕朝椅背靠去,淡色的唇微楊,嘴角浮現淺顯的笑意。
果然,當老子的最瞭解自己教出的女兒。
“柳美人,相爺怎麼突然走了,是不是該回宮了?”
屋外,小荷不解的聲音。
“嗯,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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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榮殿
“娘娘,該用膳了。”
擺上最後一道菜,宮女看著一旁安靜而坐的人說道,一副白玉碗筷放於身前,冰玉身上披著絨毛披風,殿中放著炭火,面前白玉碗筷是事先用熱火潤過,拿在手中透著溫熱。白玉所致的筷子滑,握著竟是沒了實質感,探出時美的讓人移不開眼,可夾起了菜才離盤就掉了下去,一連幾次下次,盤中綠油油的豆子就是進不了口。
“噗嗤!”
身側伺候的宮女忍不住偷笑出聲。
“娘娘身在貉族,偏遠,怕是沒用過這等筷子,也難怪不習慣。”那宮女說的聲音不大,卻是難掩戲謔,和一點幾不可聞的蔑視。
對她們這些常年身在皇宮的宮女來說,貉族說的好聽是一方部落,小國,其實就是個蠻夷之族,在她們心中,蠻夷是野蠻的,不知禮節的,不比京都那些小姐公子們。
所以,冰玉的出現在她們看來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一旁一個看上去稍稍年長些的宮女悄悄看了開口的宮女一眼,警告的拉了拉衣袖,拿過一旁湯匙遞過。
再怎麼說,那也畢竟是個主子。
“娘娘若是用不慣這筷子就用這個吧,豆米本就滑溜。”
遞過的湯匙被接了放在盤中,卻不動,那張被熱氣燻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就連眼眸也是眨也不眨,眸光依舊無神,不見惱也不見喜,只是手中白玉的筷子不停,對著盤中綠油油的豆子一次次夾過,夾了落,落了再夾,不急不緩的動著,不見半分不耐。
那最先開口的宮女小聲‘切’了一聲,扭頭朝稍年長的宮女看去,擠了擠眼,那意思是說:看吧,就說沒必要。
稍年長的宮女看著正用餐的人,搖了搖頭不在說什麼。
伺候這位主子數月,她們也慢慢習慣了,這新來的主子不管你做什麼都不見喜不見憂,叫吃就吃叫睡就睡,皇上來時跟著皇上,皇上不來時就一個人坐在窗邊發呆,抬著頭看向天邊,有時一看就能看一天,連和話都沒有,若非還睜著眼,她們非得以為睡著了,遠遠看去就像一尊會呼吸的瓷娃娃。
就在宮女們以為這怪異的主子要為一顆豆子奮鬥一餐時,那豆子終於險險進了口,看的她們鬆口氣時又覺這主子好生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那人卻是慢悠悠的咀嚼著,神色都不變,只是在吃完後看了眼餐桌上一個精緻食盒。
宮女眼快,趕緊說道:“這是德妃今日一早送來的,還熱著了。”
“……湯?”良久後,櫻唇一開一合,道出兩字。
“嗯,參湯。”
“拿來。”
宮女錯愕:“娘娘要喝?”
“嗯。
看著點頭,宮女乾脆拿來一個乾淨瓷碗,小心道出參湯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