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和身子全部奉獻給了這個人,那是因為她愛他勝過自己,只是……
被背叛的那種撕心般的疼痛讓人全身經麻。
眼前的男人已經不再是自己愛的那個人了,而自己也已經不再是自己了。
在世為人她其實一無所有,就連這個身子也不是自己的。
——你沒有了親人我就當你的親人,永遠的。
柳一言溫潤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腦中不自覺的浮現那麼一個儒雅如謫仙的人來。
“呵呵。”
突然一聲笑溢位,男人笑趴在身上,感覺著溫熱的氣息全數灌進脖頸,男人笑的輕輕顫動:“逗你而已,看你嚇的。”
真的麼?
腦中浮現男人眼中的認真和試探,那動作雖然輕佻,眼中神色卻分明是……
“再說了,朕也沒這個性質。”
男人整個身子壓在她身上,頭埋進她脖頸間,有力的雙臂緊緊環繞,壓抑到低沉的聲音自脖頸間傳來:“讓朕就這麼抱著就好,朕只想……感受你的存在,朕什麼都不會做的。”
男人的聲音很小,斷斷續續的,卻透著絲沉重,一上一下的關係看不見臉上神情。
“……”
扶風仰頭看頭頂床柱,目光深幽。
屋外夜色漸深,寒冬的天依舊乾冷,冬雪初化,黑夜恢復了本來的面目,無月的夜空漆黑如墨,抬眸望去,漆黑的如同無底的深淵。
寢殿內寂靜一片,燭臺火微動,偌大的寢殿中看上去就顯得有些飄渺,炭火如星,零星幾點閃過,身側人均勻的呼吸和殿外寒風如同一色,扶風始終仰頭看上,眸中全無睡意。
視線收回時看身側人沉穩的睡臉,那眼臉在睡著時依稀可見往日神色,只是透著明顯的疲敝,往日飽滿的額頭有絲消瘦,凌厲如鷹的眼稍稍下陷。
是成熟了還是……累了?
悄無聲息的坐起下床,穿上繡鞋朝一旁懸掛衣物的屏抬走去,拿起外衣披在身上朝殿外走去,臨近殿門時拿了燭盞。
“吱——呀!”
門開了又合,失去唯一光亮的殿中陷入黑暗,獨留炭火中偶爾閃過的星點,黑暗中,那雙原本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黑色中亮如星辰,卻又沉若深潭,卻是一眨不眨的緊盯那抹消失的身影。
棲龍殿,西殿。
“吱——呀”
拿著手中燭盞,單手推開殿門,原本漆黑的寢殿頓時多了絲微弱光亮,卻足以看清殿中一切。
不同如兩年多前的空寂,這裡已然成了第二個‘東殿’了。
東殿的東西其實沒有任何改變,大多和兩年多前一樣,不知是特意為之的保留還是不想見的遺忘。
西殿的每一處擺設都形似東殿,初踏進時的熟悉感讓她有半刻的恍惚,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地方。
關了門朝殿中走去,放下手中燭盞。
“可有找到?”
寂靜的殿中,特意壓低的聲音卻也顯得清亮,只是話落的瞬間,原本空曠的殿中竟然多了個人來,正是一聲黑衣的沈臨風。
“沒有。”
扶風望一圈這帝王的寢殿,抿唇靜默不語,心狂跳不止,面上卻是平靜無波,突然轉身快步朝東殿走去。
難道真的是……
身後,沈臨風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靜默無聲,伸手一拂袖,扶風忘記拿走的燭盞熄滅,殿中瞬間陷入黑暗,那一抹黑色身影也不再了。
再次走進東殿時,殿中依舊安靜一片,依稀可聽男人均勻的呼吸聲伴隨著殿中炭火噼啪聲傳來,悄無聲息的朝內殿走去,內殿裡側,一盞屏風之隔並排豎立著櫃子,一個個的格子,拿開最上面格子中的古玩,輕輕搬動格子,本來看上去空洞的格子竟然是個紅木盒子,從木盒乾淨的外圍可看著這裡雖然兩年多沒人駐足,卻有經常打掃。
足有三尺長,看似普通的盒子,卻是個機關和,扶風細看著上面複雜紋路,動作熟練滑動,盒子很快開啟。
木盒開啟的瞬間,裡面熟悉的飾物讓她怔愣,一一扶開,平淡無奇的飾物中,一個鑲鑽踱金邊的錦盒十分顯眼。扶風伸出的手僵持在半空,心跳如擂鼓。
明明特意忽視的地方,卻偏偏就……
這是她剛學會做機關時做來送給他的,他便一直帶在身邊,從關外帶到京都,裡面放的大多都是她送給他的東西。
普通的如同雜物堆積的盒子中,那鑲鑽鍍金邊的錦盒顯得格格不入,錦盒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