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一陣沉默,屋內人握了拳,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一言才再次開口:“扶風,你早些歇息,我先走了。”話語頓了頓後放低了聲音繼續道:“那王蔣一屆莽夫,度量極小,今日這事怕是不會甘心的,最近注意點。”
腳步漸漸遠去,屋內寂靜一片,良久後她抬手蓋上手中火折。
“你可以試著再動一動。”嘶啞的聲音透著危險,掐在脖子上的手加重力道。
“你也可以試著再用力,血一定越流越多。”她的聲音比起身後人溫和不了不多少,清冷一片。
既然人走了就沒有什麼好顧忌了,她挺直了背,抖了抖身子。
那人一用力,雖然控制的很好,卻還是可以感覺到些微顫抖,以及空氣中更加濃烈的血腥味。
“……”身後一陣沉默,接著是冷笑:“我可以要了你的命。”
靠的近,沒說一句話,氣息都毫不保留的噴在後頸。
她學著他的語氣冷笑:“你大可以繼續僵持,我死了你離死也不遠。”
這人身上傷很嚴重,冰冷的上手可推測這人血流過多,加上這偷偷摸摸的舉止,不用猜也知道是見不得光的,若不及時處理後果不堪設想,她就不信,此時可以找到人幫忙的話這人會在這裡。
“……”
身後又是一陣沉默,兩人就此僵持,那人似是在思量什麼,良久後開口:“有止血藥麼?”
“有。”
“乾淨的白布?”
“有。”
“會包紮麼?”
“會。”
“很好。”那人嘶啞道一聲好,手緩緩鬆開,身上的重量一鬆,接著是衣裳摩擦的聲音。
扶風拿了柳青藍今天給自己的傷藥和布條後朝那人走去,那人一身絳紫色衣袍多處劃破,粘了血,燭火下,一身紫衣的人顯得尊貴無匹,明明受傷嚴重,氣息不穩,勉強靠著座椅旁的圓桌才能支撐坐起,卻給人一種強烈的存在感,威儀,高傲。
這種感覺扶風就在兩個人身上看見過,一個是封半城,另一個就是眼前的男人,這樣的人就好像一種天生的光環圍繞在四周。
不同的是,封半城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如獅子一般耀眼的存在,光芒四射的戰神。這人卻似獵豹,坐在那裡給人一種天生養尊處優般的雍容,如同蟄伏的野獸,伺機而動,誰都不知道那雙利爪會在什麼時候伸出。
昏黃光潤下,男人臉上面具散發著淡淡金光。
那是一面純金打製的面具,很精緻,甚至可說得上是漂亮,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眉眼鼻嘴,輪廓,巧奪天工的好似真人真面,一個黃金的人臉。
這面具帶在男人臉上恰好,不難看出這是根據男人臉型所打製的。
整張臉,單單露出面具下的一雙眼,深邃犀利。
男人身上的傷在後背和一條手臂,刀傷很深很長,傷口有腐壞,大概是受傷後做過什麼激烈運動的關係,嚴重拉傷,血肉翻出。
利落消毒撒藥包扎,動作不快卻熟練,眼都不帶眨一下。
男人似乎被人伺候貫了,很自然的享受照顧,偶爾金質面具下的眼還閉上一閉,小歇。
包紮好後,男人站起來動了動,滿意的輕嗯一聲,冰涼的手伸出勾起扶風白皙下顎,一陣審視:“這麼瘦弱?”似是不滿所見。
“看不出來,膽子倒是不小。”
金質的面具猛的逼近:“知道麼,你是第二個敢當面威脅我的人。”
感覺下顎傳來的冰涼和疼痛,扶風迎視他的目光:“不是威脅,只是談條件。”
以命換命。
高傲的男人是永遠無法容忍別人威脅的。
男人輕笑一聲,鬆開手,輕拍她始終筆挺的背,深邃的眼微眯:“敢和我談條件的也不多。”
白皙的下顎一圈紅印很明顯。
“咻——”
屋外,流光刷過,七彩的光芒印在扶風白皙的臉上,印著一張臉嬌豔無比,眸光清亮。
男人收手,拂袖間紫光迷離,只見那微卷的發飄動,漸漸消失。
“看在你包紮不錯的份上,你這條命就留著吧。”
“……”直挺的背一軟,原本還直挺挺站在原地的人跌坐在地,帶血的雙手垂落,淡色唇輕呼一口氣。
這男人給人的感覺太危險了,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壓迫感。
而自己這幅身子太弱了,用了很大的力還控制住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