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問道:“這,這,你兄弟,怎麼……”
劉情看著關遠走去的方向,道:“別管他,他就是這樣,也許,每天要等待他的女人,要在一百位以上。”
冷月聽到這帶著絕對諷刺與幽默的話,並沒有發笑,可能她此刻的心事太重,壓得她根本就不知該如何去笑。
劉情見冷月那悽楚的目光,更加地想去接近冷月,安慰她,傾聽她那好多苦悶的言語。劉情向冷月身邊走了走,道:“你要去哪裡?”
冷月雖然很有目的地去找鳳別樓,可是她卻一直在迷惘著前路。鳳別樓對她而言太過遙遠,而仇恨對她來說更為隱蔽。她雖然口口聲聲地說很恨黎顧雛,而且內心深處也在慫恿著自己,一定要找到黎顧雛,並且手刃於他。可是,在她身體某處,卻總會散發出對黎顧雛的餘情繚繞,即使很微小,但卻不難讓人看出。
冷月本來就是少言寡歡的,她習慣於孤獨,更不膽怯於寂寞。她可以一個人在與世隔絕的地方獨守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她也可以將恩人瞬間予敵視,用鐵石般的心去殺了他,雖然她可能會後悔,就如她不畏孤獨一樣,她並不怕後悔,她只怕遺憾。
冷月不做聲,似乎關遠地離去也在瞬間打破了那原有的氣氛。
劉情也轉過身去,冷月看到劉情的側面,似乎有著一種冰涼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她此刻的內心發寒,所以看到了一種不曾轉變過似哭非哭的側臉都有些寒。
劉情道:“鳳別樓,你要去鳳別樓。”
“鳳別樓”,劉情剛一說出,出於對此樓的敏感,冷月渾然一振道:“怎麼,你知道鳳別樓,你知道我要去鳳別樓?”
劉情見冷月說話,轉回了身,毫無避諱地同她目光相錯著,也許,出於對冷月的一種心動,劉情心想了解冷月,若想要了解一位素昧平生的人,首先就要觀察他的眼睛。冷月也並不赧然地看著劉情,此刻她早已將兒女私情拋於腦霄,她也想投過劉情那永遠不會變換的眼神來尋找黎顧雛的下落。
冷月道:“鳳別樓,你知道鳳別樓?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鳳別樓?”
劉情道:“要找到飄香劍客,無非就是兩個地方,一是酒樓,二是鳳別樓。然而,天下的酒樓不計其數,但鳳別樓卻只有一個。”
聽完這話,冷月更加想與劉情攀談,因為她渴求相交了解黎顧雛的人。
倘若,冷月有著同紅嫵娘一樣的性格,如果聽了劉情這趨於完美的分析,一定會不由自主地尖叫一陣。但一向沉穩的冷月,說話的聲音也變了調,急道:“什麼?那你是知道鳳別樓了?”
劉情從不會因為他人的喜怒哀樂而改變自己的神色,於是不慌不忙地說道:“沒錯,我去過那裡,而且我是在那裡結識的黎顧雛,在那次,我與關遠也同時淨化了內心,從那次過後,我們兩人的刀上,也從未沾過血。”
冷月並不理解,剛才自己那簡單的問題,怎麼會引發劉情這麼多的話。而且,她也對劉情這看似平常的話很在意。她知道,一個江湖人,一個愛刀的人,如果不想讓他的刀生鏽,他的名聲淡漠,那麼他的刀必須要時常品嚐鮮血的味道,他就要不停的在江湖進行對戰與殺戮。在江湖上,無論你是正還是邪,都要這麼做,這是一個在江湖行走的人,不會不明瞭的規則。
冷月道:“你要說什麼?”
劉情道:“只想告訴你一句,倘若在江湖中真的少了黎顧雛,那麼在江湖中就多了兩把還在殺人的刀,而且,亡命在這兩把刀下的人,會不計其數。”
冷月當然明白劉情的意思,但還是問道:“那兩柄刀是你與關遠的。”
劉情手中握著的那柄漆黑色的黑煞風咒,在閃動著它那具有嚮往力的光芒,深沉而又可怖。他說道:“不錯,在我手上的這柄黑煞風咒的刀下,沾過十七個人的血,那十七個人,看似邪惡,卻不一定該死。”
說到此,冷月更加明晰了劉情所要表達的意思,於是說道:“你是說,黎顧雛給予你們很大的影響,你在勸我不要向他尋仇?”
劉情道:“不錯,在江湖中,為了他手上的那部《飄香秘籍》,有多少人要追殺他,他也可以很輕易地殺了那些人。可是,他所殺過的人又有多少,一個如此大義凜然的劍俠,又怎麼會與你們西門世家結怨,這裡的因由,你不究其原委,怎能如此衝動地尋仇?“
如果可以理智地去思考劉情的這番話,那又何嘗不是呢?可是,冷月也許一時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對劉情這肺腑之言竟沒有一絲一毫的觸動,反而聽後,對黎顧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