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包紮完畢,劉情牟足了全身的力氣將似乎已經沒了呼吸的冷月扶起,並想用真氣驅走劍氣帶給她身子內的旱意。劉情汗流浹背,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試想可以挽回冷月的生命。
在沉沉的昏睡之中,冷月一瞬間彷彿有了知覺,她的手指在微微蠕動,雖然令人不易察覺,但卻足以說明,冷月並沒有死。但劉情並沒有因此而有所放鬆,他依然儘自己的全力為冷月輸送真氣,並試想打通她的七經八脈,讓她血液再次暢通流動,慘白的面孔逐漸恢復正常。
冷月還在動,但她仍然沒有知覺,也許她現在真的介於陰間與陽間那條潛在的界限上,想要觸及那碗孟婆湯,以此來麻醉自己,忘記在陽間之中那麼多,那麼多的心酸往事與那不平的經歷,想忘記黎顧雛給予自己的欺騙,忘記紅嫵娘那一劍的殘忍。
劉情也累了,他的頭腦也逐漸開始膨脹,變得昏沉,冷月那嬌柔的胴體在劉情的眼中開始變得模糊,同時這裡狼籍的場景更叫劉情有些眩暈,頓時,他有種快要死的感覺。但令他高興與欣慰的便是,即使是使,自己也是為了救冷月而死,為了一位明知道不能在一起而又一見鍾情的人而死,他感到滿足,也感到無悔。
劉情用自己最後一點兒力氣抱起了冷月,將他放在了床上。自己踉踉蹌蹌地挪著他象喝醉了酒時的步子,到了桌前“噗嗤”一聲坐在了椅子上,雙手一揮,桌上的杯盤全然落地,隨著那些雜物墜入地上發出的“噼裡啪啦”的聲響,劉情那感覺沉沉的腦袋也臥於桌子上。
劉情沒有死,他在等冷月的醒來,冷月也並沒有死,她或許在沉睡中也會銘記於那段自認為是不可泯滅的仇恨,她在等待著仇恨的歸來。
復仇的路是漫長的,一段錯誤的仇恨更顯得無理取鬧,但或許一向是善良與純真的冷月真的是要不顧一切的走這條路,她很別人對自己的欺騙,也是欺騙,叫她變得成熟,變得不再單純與善良。
60。正文…第60章
那裡真的很僻靜,沒有風塵世俗的打擾,更沒有江湖仇殺的蹤影。關遠不喜 歡'炫。書。網'這裡,因為在這裡沒有美女來回走動,更沒有可讓他一刀成名的機會。但相反,紅嫵娘倒顯得對這裡情有獨鍾,也許她可能在幻想著某一天可以和黎顧雛在一個類似這種荒涼的地方廝守終生。
萋萋的草,藹藹的樹,紛繁的枝葉呈現了這裡的雜亂無章,陽光照在這裡,叫這裡欣欣向榮,向遠馳目,曠野恰與天際匯成一線,唯美的叫人誘發聯想,安謐的又讓這裡死氣沉沉。
紅嫵娘並不認識關遠,她也無心去問關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好多江湖人士要殺黎顧雛,然而關遠卻要救他。紅嫵娘目前最在意的便是能否救活黎顧雛。紅嫵娘當初在髮簪上下的毒並非很厲,但是毒已在黎顧雛體內駐留近三天了之久,再百毒不侵的人似乎身體也會感到麻木,更何況,黎顧雛與常人一樣,受不了一丁點兒毒藥的折磨。看他那發灰的臉色,發紫的嘴唇,不會動彈的肢體,紅嫵娘知道,此毒已浸入他的體內,就差沒有鑽進他的心脈,所以她很清楚,救黎顧雛之事,刻不容緩。
關遠守在紅嫵娘一旁,看她對黎顧雛盡心地療傷,一時間,更對紅嫵娘為何要對黎顧雛這麼好而疑惑。因為在關遠眼中,紅嫵娘同黎顧雛可是兩中人,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有絲毫的瓜葛。但關遠依然被紅嫵娘所感染,瞬間體會到了到底什麼才是江湖真愛,此刻,一向是風流成癖的自己也略感內疚。
在解藥與真氣的雙重配合下,黎顧雛的面目已有血色,他身體的七經八脈也已經全然暢通,可是他並沒有甦醒,也許是她體內中毒太久,即使毒素全清,他也不能全然恢復,他太累了,他需要繼續地休息。
紅嫵娘知道黎顧雛已無大礙,休息一會兒就會沒事兒的。可能是關遠在身旁的原因,紅嫵娘只是守在黎顧雛一旁,並沒有再給予他精心的照料。
紅嫵娘蹲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彷彿那一刻,好多的心酸往事都已曼延到心頭。她看著關遠那略有微笑的臉,不知他為何總是笑著,不禁對這位素昧平生的關遠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羨慕,她也在問著為什麼自己總是笑不出來,即使是笑,多半也是苦澀的笑,難道自己的一生就註定被這凡塵瑣事叨擾的悶悶不樂麼?但是,紅嫵娘並不怨艾這歲月給予自己的不幸,不幸的童年,悽楚的命運,單寒的地位……
關遠從紅嫵娘滾動的眼球,似乎看到她那不願同別人提汲的煩瑣往事。不過,他真的想不出紅嫵娘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悶悶不樂。沒錯,關遠和江湖人一樣,在他心中,紅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