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報仇真的能夠趨趕走自己的滿腔怒火,雲蕭逸現在就可以上前去殺了西門豹,只可惜,報仇上讓人最無可奈何的事,倘若真的可以報仇,也比不上從來就沒有仇恨。
雲蕭逸低聲問道:“西門豹,你真的會遵守你的諾言嗎?”
冷月這時亟亟地說道:“他的話你怎麼能相信,倘若你不想讓我死的更慘的話,你現在就殺了他,阿逸,求求你,不要讓西門豹單獨帶我走,我好怕,我寧可現在就死,至少死在你的眼下,我也很欣慰。”
西門豹這時道:“雲蕭逸,你相信也要信,不相信還要信,你沒得選擇,你要是敢賭,冷月就有活著的希望,倘若你現在殺了我,你將永遠不會看到冷月,你一點兒希望也沒了。”
雲蕭逸呆呆地佇立在那裡,清涼的風從他的身邊擦過,絲毫給予不了他半點兒的清醒。雲蕭逸此刻的內心真的很矛盾,他從來就沒有象今天這麼矛盾過。
西門豹道:“雲蕭逸,你想好了沒有,也許我現在是與冷月共存亡。”
雲蕭逸目不轉睛地看著冷月,滿眼愛慕又是滿眼不捨,冷月也用同樣的目光去看著雲蕭逸,她的眸子依然在說話,雲蕭逸聽得懂,然而卻辦不到。
雲蕭逸道:“西門豹,你一定要遵守你的承諾,倘若我兩天之後在這裡看不到冷月的話,我保證,你會死的非 常(炫…書…網)慘。”
冷月聽了雲蕭逸的話很失望,滿眼淚水,奪眶而出,道:“阿逸,不要,答應我,我不要你離開我。”
雲蕭逸道:“冷月,我真的做不到,我真的無法面對失去你。”
冷月道:“可是你現在的做法不僅失去了我,而且連我的屍體也失去了。”
雲蕭逸此刻的內心現在極為的混亂,思緒繁雜,懊惱不已,他好想去發洩,但是他卻要如何去發洩呢?
西門豹道:“你還不走,否則我可真的要殺冷月了,讓一位風華正茂的少女去陪我一個糟老頭子,我想我西門豹不吃虧。”
“啊——”的一聲,雲蕭逸痛苦地叫了一聲,他的聲音好大,大的要比餓狼與猛虎的呼嘯聲還要大。
也因為雲蕭逸太過痛苦,太過激動,不由得從他的口中噴出血來,血濺滿地,想必雲蕭逸所受的傷真的不輕,也許西門豹現在用他的疾刀七式去對付他,也未必不是他的對手,不過,西門豹沒有那麼做,他不會去做自己沒有一丁點兒把握的事。
就這樣,雲蕭逸眼看著西門豹將冷月帶走了,他很苦惱,可是他卻無法追的回來,因為他兀自感覺到頭腦一陣眩暈,他頓時暈倒在地上。
雲蕭逸不會知道西門豹把冷月帶到了哪裡,其實,西門豹也是毫無目的地帶著冷月走的,不過,到了那裡之後,西門豹才發現,自己真的來對了,那裡果真是個很隱秘的安身之處。
那裡,很荒涼,沒有人家,也沒有人跡,只有一座破廟。似乎已經在人類的記憶裡消失了很久的破廟,然而,就在今天,西門豹卻帶著冷月發現了它。
破廟外面雜草叢生,破廟之內,雜亂不堪,沒有一處不是落滿灰塵的,這裡似乎是人們所遺忘的一個地方,沒有人可以發現它,這裡雖然環境糟破了些,但是至少可以讓西門豹暫且躲過一劫,避開一難,這也算得上是西門豹的幸運了,西門豹也因此感到很滿足了。
天色漸黑,暮色正濃。
人們所找不到的地方,不意味著沒有其它的動物,在這個時候,也是動物們歸巢的時候,所以在這裡偶爾能聽到幾聲鳥叫蟬鳴。
不過,它們的叫聲卻顯不出悅耳美妙,回家是讓人所高興的事情,動物們也是一樣的,不過,冷月卻聽不出它們是高興的,因為她自己很痛苦,很抑鬱,所以,她現在無論聽到什麼都會感到很煩心,很憂心。
倘若一個無家可歸的人聽到鳥蟲歸巢的聲音,那麼她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呢?
冷月沒有家,她也找不到自己的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她也不清楚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什麼樣子的,一個人,倘若連自己的親生父母的樣子都不清楚,那會不會是她此生的遺憾,又是不是她一輩子的悲哀呢?
風吹過這裡,擦過冷月的身體,流進她的心裡,她的心很冷。這裡只有她與西門豹,冷月不敢去看西門豹,但是西門豹卻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因為西門豹怕她趁機溜走,冷月雖然看似嬌弱病態,但是她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當數一流,所以西門豹也是不敢粗心大意。
冷月很清楚這裡是自己的葬身之地,被西門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