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遠即使幹過什麼為非作歹的事情,但他的確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別人對他的好,他會銘記一輩子,對待朋友,更是肝膽相照。
冷月並不感動於關遠的情懷品質,沒有一個人可以在心繫仇恨之時,變得冷靜而理智。每個人在心中都會寄於對某些人或某些事物一種恨,當那分恨來臨之時,那麼,人心正如滔滔洪水波瀾而至,是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得了的,尤其是在這個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卻又無情的江湖裡。無論你是俠客還是布衣,仇恨是可以勾起你潛藏在心底的殺戮。
俄頃之間,關遠也變得清醒,在自己對恩人那顆感恩的心地牴觸下,他變得不再貪生怕死。關遠在笑,笑刀血本來就是應該笑著持刀的,他露出了和在同他人廝殺時永遠不會變更的笑容。關遠已經完全地準備好了,他不再退縮,他的那柄赤血狂魔正在向外散發著一種帶有血腥的味道。
冷月鏗鏘有力地又問了一遍,道:“你到底幫不幫我去找飄香劍客?”
除了飄香劍客,幻扇書生與湮人廊主這種在江湖中一等的高手外,想必在此江湖,無論是誰,遇到了西門世家的人,都是會感到膽怯的,更何況,關遠面前竟是西門寒宮的大小姐。關遠是怕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怕,但他此刻依舊在掩飾著對面前人的恫恐,而且他掩飾的很好,好到了完美,當一縷陽打在了他手中緊緊握著的那柄赤血狂魔身上,刀變得亮了。
血色的光亮,湧盪出了涓涓的殺氣。
關遠道:“就讓我這柄赤血狂魔來回答你這愚蠢的問題。”
在江湖上,恐怕沒有什麼人敢對西門家的人說出如此不敬的話,但當剛勇充於滿腔時,關遠倒是什麼都不在乎了。
冷月是絕對不會計較別人對自己說什麼不遜的話,現在,她只渴求能夠讓這兩個人幫助自己,早日找到自己已視為不共戴天的仇人,飄香劍客。
冷月長袖而出,捲起了一陣肅殺的風。袖若游龍,迅猛似蛇,無情地朝關遠捲來。關遠在笑,手反握著赤血狂魔,輕飄飄的長袖卷於刀刃之上。雖然,赤血狂魔刀鋒刃亮,但刀無論怎樣錯位,都是順著冷月那長長的袖子,冷月的長袖如一條長長的,不會被到砍斷,力振折的韁繩,繞於關遠的刀口,讓關遠覺得自己的力量完全不能用於刀上。
關遠右手一鬆,刀在半空翻轉數圈,又落如了他的左手之內。關遠用到如痴,舞刀似醉,無論刀在他的左手還是右手,他都是舞動的輕巧而又便利。
刀鋒一亮,狂魔血手,死在這一招下的人共有十七個,刀赤如血,刀姿若手,刀刃緊貼在冷月那飄飄的衣袖。但這次,關遠已是與冷月正面交鋒了,腳步輕盈,遊走如飛鳥,逃過了冷月那數十招如炮彈而來的襲擊。
兩袖輕揚,很快又蜷縮回來。冷月大步流星,二指直指於關遠左腕,想將他那柄赤血狂魔打落。關遠刀法變換迅猛,當冷月已然扼於他的左腕之時,赤血狂魔又重歸了關遠的右手。
刀一揮,緊貼於冷月那飄然長髮而過,刀發相錯,擦起了一陣靜電,冷月那飄逸的髮絲,如山林間青松直立,在空中逗留瞬間,又重新地披散與肩。冷月的手指修長,指甲猶如利刃一般鋒利,直朝關落額頭而去。
冷月手法之快,這一指,關遠自己用手已是攔不住了,望著他那頎長的指甲在自己面前直奔而來,關遠凌空後轉。冷月收起手臂,橫於半空,用腳直蹬關遠胸口。冷月這一招出的並不狠毒,但她的那兩條腿恰好踏於懸在半空的關遠身上,關遠只覺得胸口一痛,頓時失去了重心,在半空中,雙腿向後交錯而行,然後跌落到了地上,可是他的那柄赤血狂魔,依然在他的手上緊緊地握著。
劉情這時劍眉上挑,一臉哭相。他並沒有俯身到關遠身邊去看他的傷勢如何,此刻,他似乎在醞釀著自己的某一種情感。
漆黑的一柄刀,猶如死神召喚的魔棒,黑不會發出奪目的刀芒,黑刃之中,只給予了一種沉穩。劉情一向是觸變不驚,遇事冷靜,他的刀也一樣,深沉的可怕。那是一柄會詛咒的刀,可能是因為它的名字叫黑煞風咒。
被黑煞風咒下了詛咒的人也有十七個,劉情詛咒一個人跪著死,那麼那個人便很難在黑煞風咒下還站著。
冷月在與關遠格鬥數招過後,顯然是有些倦怠了。她那婀娜的姿態在扭動著自己那嬌小的倩影,可是,她的步伐慢了,出招的速度也慢了。冷月一掌擊出,在空中保持著一個姿勢,她在緊逼著劉情。劉情在半空保持著金雞獨立的樣子,向後退步。
冷月的掌霍然而落,劉情也在瞬間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