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我倒看那張床很普通。”
王若其扭轉過頭,對著異狼微微地笑了笑,笑的還是那麼的甜,那麼的溫柔,道:“因為那張床叫做失憶床,凡是在床上的人,都會忘記凡世間所有的事情。”
聽後,異狼不由得大吃一驚,因為他不相信人間會有這樣的床,這麼奇特而詭異的床。不過,他的想法並沒有錯,因為這裡並不屬於人間,所以在人間不可能擁有的,或許在這裡會擁有,在人間所不能發生的事情,在這裡未必不可能發生。
異狼驚異,在那種驚異中,他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想起了那次蝶兒醒來,想起了那把流光閃爍的刀,想起了蝶兒的眼神,想起了她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寒刀的眼神,想起了她離開床鋪的失憶,似乎,那時她真的忘記了所有,在床上,她記不起異狼,離開床時,她想不起來剛才在床上那麼仔細看到過的寒刀。
一時,異狼兀自說道:“對,我好象記起來了,當初蝶兒就在這張床上,她好象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王若其又笑了笑,其實,有時候在她不笑的時候,都會讓人覺得她的臉上滿載了笑容,讓人看到不會感到恐懼。的確,王若其的笑絕對不是笑裡藏刀的那種笑。她的笑,也叫人無法理解,沒有人會知道她為何笑,她的笑容裡的寓意又是什麼,總之她的笑,無論是她怎樣的笑,總是會叫人有種很舒心的感覺。
王若其道:“剛才你醒來的也上那個樣子,確切而言,誰在這張床上醒過來都會是那個樣子。”
異狼不解,因為他不解在這樣一個理想化的境界裡,為什麼會存在這麼一張床,似乎這張床有些大煞了這裡的風景。因為這裡不存在殘忍,然而失去記憶,卻恍似是生命中最過殘忍的事情了。
於是,異狼追問道:“為什麼要擺放這麼一種床?”
王若其頓時收斂了笑容,可是她依然象是在笑,她即使是變得嚴肅,也叫人感覺不出她的嚴肅,至少,異狼感覺不到。也許,王若其從始至終也是不會用真正嚴峻的臉龐去面對異狼的。
王若其道:“我到江湖,幾乎每一天都會見到一系列的江湖仇殺,很讓人心驚,也很替行走江湖的那些人擔憂,所以在每個夜裡,我只有在失憶的狀態下才能入夢。”
王若其說的很簡單,但是這簡單的言辭裡,何嘗不包攬了身在江湖中的千萬般的無奈。
身在江湖,避不開的就是隨時飛來的橫禍,禍小是傷,禍大是亡,刀頭舔血的日子叫人痛苦的,但是江湖名利之掙卻叫人嚮往。
異狼不知道,但是王若其卻很明晰。或許是王若其正在開導著異狼,不過,異狼並沒有領略到王若其的良苦用心,他只是在隨隨便便地聽著。
雖然異狼的寒刀已經離手,可是他的這段江湖夢並沒有因此而泯滅。
異狼道:“這的確是一張很好的床,可以叫人消愁。”
王若其點了點頭,她也沒有再說什麼。
忽地,這裡又恢復了一片的沉寂,這裡原本就很安靜,兩人此刻又是一句話都不說了,這裡固然是一點兒聲音也不存在了。
人長時間處於安靜中是會讓人受不了的,王若其會受不了,異狼也不例外。所以,妖界看似完美,但卻並不完美。太完美本身就是一種缺陷,什麼都是一樣的,景物環境是這樣,人也一樣,妖也一樣。
異狼看了看王若其,她真的很美,她的姿容可以算得上完美。但是完美的姿色也並非是會叫所有的男人都心動的,異狼不會心動,但是他的目光太直,看得有些入迷,這也不免讓人覺得他對王若其心有所動。
也因此,王若其又垂下了頭,不敢正視於異狼。
好 久:87book。com,好 久:87book。com,都是那麼的靜,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那麼的靜。
太靜,會叫人忽然想起好多,尤其是那些歷經曲折,在其背後有著那無數故事的人。他們更會想起很多。
現在不是夜,但是卻很象夜,有夜的靜,有夜的清,有夜的萬物歸一,有太多太多在黑夜裡才會出現的事物。
異狼想起了荒野島,想起了玩伴關苗雨,想起了那朗朗的冷月,想起了那奇異的斷刀,想起了蝶兒……
想的太多,常會叫人心亂,如麻撮合在了一起那麼的亂。這裡是妖界,按理說不應該讓異狼感到心亂的,但是異狼的內心現在的確是很亂。即使有好多的事情他並不願意想起,即使這是一個可以淨化人心境的妖界,可是那些往事,由不得任何事物去阻礙,總是會在異狼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