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多彩,還要明豔。
一切事物的異常,都是富有它一段寓意的,這四個大字所發出一樣的光,又會有怎樣的寓意呢?
妓女們是不會知道的,即使這裡是她們的家,她們不會因此而多想,她們沒有思想,她們沒有自由,她們只會用諂媚的姿態去迎取更多男人的心,這樣的人是不會多想什麼的。她們身穿華美的服飾,可是她們的手中卻沒有錢,她們同好多公子歡樂,然而她們卻從未有過真愛。
可是,作為宜紅醉樓的老鴇,她是必須要多想的,她是這裡的主人,這裡的一切都是屬於她的,完完全全屬於她的。她不想失去屬於自己的一切,她不想失去宜紅醉樓在這個城鎮所充當的位置,有時,她把這座樓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然而,這一切似乎都由不得老鴇的一相情願了,月光激發出了宜紅醉樓所有的光彩,當光彩散盡之後,就註定了一個興盛過的事物走向了沉淪,老鴇看著眼下的這八具屍體,她真的是欲哭無淚,欲死而不能。
異狼還是很平靜地佇立在那裡,手緊握著那把刀,他並不害怕,因為他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中原有多麼的複雜,他無所顧忌地殺了許多名門望族的公子,這聽起來就讓人渾身上下抖落著雞皮疙瘩,然而,異狼竟然能泰然地佇立在這八具屍體所圍成殺氣騰騰的地方,他真的是很不簡單,也真的是不懂人情世故,他不知道天到底有多高,地究竟有多麼厚。
異狼的刀把宜紅醉樓毀了,他把老鴇的財源給封斷了,他也將那些妓女們所謂的前程給毀了……
老鴇不敢同異狼對視,她不敢去問異狼殺這些人的原因,但是,有些問題是不容人所迴避的,象這一瞬間,八具屍體很安穩地躺在了宜紅醉樓的門外,這樣的事實是老鴇所不能逃避的,這也是她想要逃避而逃避不了的。
老鴇不敢看異狼,但是她還要看著異狼,不僅是要看著他,而且還要目不轉睛地去把異狼的模樣看的清清楚楚,更要記得真真切切。老鴇也同樣不敢主動與異狼說話,但是她又不得不詢問,因為她要了解異狼,她更想去報復異狼。
老鴇問道:“你,你……殺了他們,你……”
異狼在殺人的時候,態度是那麼的冷淡而嚴肅,然而發,在他說話的時候,卻是那麼的從容,聽到了他的聲音,似乎真讓人有種放鬆的感覺。
異狼道:“沒錯,是我殺的。”
老鴇急忙地追問道:“你,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異狼笑了一下,說道:“因為他們看到了我的這把刀。”
老鴇道:“是你讓他們看的。”
異狼頷首道:“沒錯,我讓他們看這把刀,正是因為我想殺了他們。”
蝶兒依然在老鴇的身旁,她要比老鴇膽怯的多,因為她所經歷的要比老鴇少的多,自然而然沒,她是更加的駭然與驚恐。她是個妓女,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的確不象紅嫵娘那麼偉大,她沒有過真愛,她沒有真正地愛過什麼樣的男人,也更沒有被什麼樣的男人用心愛過。
然而,異狼的出現卻莫名地給她了一種心跳,她不知道這樣的心跳意味著什麼,因為這樣劇烈的心跳她是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她不清楚是心驚還是心動。
倘若是種心驚的話,她似乎便不會如此安然地看著異狼,倘若是心動的話,似乎她也不可能因一個剛剛殺過那麼多人,而且還不曾謀面的人而心動。
異狼也看著蝶兒,他從蝶兒的身上看到了悽楚,她環顧著四周這幾個妓女,只見她們都手握絲帕,面帶駭色,也發現她們都與蝶兒有著同樣的眼神,痛苦,無助……
異狼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讓剛才一個個好處於歡躍的臉龐變得死氣沉沉,但是,他真的感覺到了,自己果真是錯了,出於對這些女子的憐憫,他覺得自己是錯了,殺死那群公子是錯誤的,然而,他依然是想不明白,弄不懂,自己殺了那些花心的浪蕩子有什麼錯。
還在沉酣於酒樓中的酒客們並不知道剛才的那一刻在門外所發生的事情,或許是因為異狼的出手太快,也太安靜,導致在裡面的人並沒有聽到寒刀割破那些公子胸膛的聲音。或許是因為屋子裡太吵,沸反盈天的嘈雜,依然蓋住了外面的一切的聲響,再或許上那些嫖客們太專注玩樂,外面的一切風吹草動都與他們無關……
或許,這也是那些人最後一次在這裡享樂了,但是在屋子裡的那些浪蕩的嫖客,也算是種幸運,他們沒有見過寒刀,自然,他們逃過了一次劫難,有關生死的劫難。
外面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