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那懸掛在袁惜澤眼角上的那滴淚並沒有蒸發,即使今夜的風吹的有些大。
淚,落了下來,落在了異狼的心裡,好涼,好冷,好讓人心痛。
到底落到了哪裡,異狼看到了,是刀鋒上,雪亮的刀鋒上。這時,刀鋒更加鋒,更加利,更加叫人匪夷所思,又更加的叫人無可奈何。
不是寒刀流下的淚,因為寒刀只會殺人,不會流淚。淚,那滴懸掛在寒刀刀鋒上的淚是袁惜澤的,是她的眼淚。
淚是清澈的,刀卻是渾濁的。母親的愛是無私的,兒子的追求卻上猖狂的。
異狼喜 歡'炫。書。網'刀,喜 歡'炫。書。網'的甚至超過了人們所夢寐的金錢珠寶。的確,珠光寶器只會讓一個人所庸碌,然而。刀卻可以讓一個人迸發出激情。
刀可以讓人成名,成為千古江湖的刀客,成為名垂青史的俠客。
異狼眸視著刀,那把斷刀的確給予了他無窮無盡的想象。想象中的事物在勾勒著一幕幕不現實的畫面,也許真的會成為現實,但是要想成為現實,至少不想異狼所想象的那麼輕而易舉。
113。正文…第113章
袁惜澤太瞭解異狼了,瞭解異狼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的內心,瞭解他所有的一切。
在五年前;關苗雨第一次從中原回來;講述了她在中原所看到的花花綠綠;講述了中原武林的多姿多彩;異狼已然是經不住那麼一種嚮往。
其實,就在那一刻,異狼就對母親那視如珍寶的寒刀有著濃厚的興趣。那時,異狼就有著一顆拿著寶刀馳騁江湖的心,只不過,他那時並沒有說。那時,他年紀尚小,不知道說那些話是否會給母親打擊或者是震撼,他不想離開母親,他也不知道自己獨步中原的想法是對的還是錯的。
的確,對於一個剛剛懵懂的孩子,他什麼都很好奇,他想對任何事物都去嘗試。他不知道什麼是對,也不知道什麼是錯,他可以固執於某件事,他也可以為所欲為……
然而,異狼同母親經歷了太多的不幸,有著太多不幸的人難免就會變得成熟,變得少年老成,變得少了一份童真,變得會用理智去思考,也變得會考慮他人的感受。
異狼那時沒有說,不代表他不想去說,他在想自己所渴求的江湖路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的,離開自己的母親,讓自己的母親孤獨的在這片人跡罕至的荒野島上守望是自己的孝還是不肖。
五年,並不算是很長,也不會是很短,五年是足夠讓一個人變得越來越成熟,足可以讓一個人把一個繁雜的問題想的很透徹,分析的很明白。
五年的思索中,讓異狼終於想透,他的這條江湖路是正確的,而且這麼做也是孝順的。他不願意讓母親過著這樣孤島清貧的生活,他要把母親安置於中原那片花花世界中去,母子相依,共享天倫。夜晚,不再因無眠而遙望清清的明月,白晝,不再因生活而辛勞工作。
人長大終歸是要走的,鳥兒翅膀長成,也一定要到外去飛的,這並不是意味著要把親人拋下,反倒是給親人一份欣慰,讓親人看到自己已經長大,已經成人,已經會照顧自己,也已經可以為親人拼搏,他日成名,定當回報。
月光斜斜,拉長了袁惜澤與異狼的身影。
月光下的刀太殘,太冷,月光下的母親顯得也太單薄,太蒼老。
風飄起了袁惜澤的根根髮絲,在月光的輝映下,有若一屢屢白絲。
異狼這時並沒有凝望著母親,而是看著寒刀。看著母親他會心碎,只有看著那古舊的寒刀,他才會有憧憬,他才不會有太多的顧慮,他可以懷揣著希冀,他才可想去闖蕩。
異狼道:“我要走,我要離開荒野島,我要去中原,我要成名,所以我要到江湖。”
異狼每說這樣的話都是那麼的倉促,都是那麼的迫不及待,在這個靜謐卻不安靜的夜晚,他說的太激動,自然也顯得那麼的突兀。
袁惜澤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突然,她能夠接受,她也知道異狼早晚會有一天要走,而且會上中原武林,那個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卻又無情的江湖。
袁惜澤的心在顫,因為她太瞭解異狼,異狼的心是單純的,又是重情重義的,江湖的黑暗是否會給他帶去不幸,甚至是想象不到的不幸。
袁惜澤不敢去想,她也不會在意,她試圖讓自己不要再讓自己太擔心,因為她知道,自己無論怎樣都是留不住異狼的,否則,在這個寧謐的夜晚,自己就不會將寒刀帶到異狼的眼前。
袁惜澤做了十多年寒